窗外透进新雪的凉润气息, 在夜色里沁成微温水汽,屋内像是渐渐烧起来。

北疆风凛,过千沟万壑, 过重峦叠嶂, 不远千里趁月色归乡,融进静待的山高水长。

融成一片雾蒙蒙的烟雨水色。

扑头扑面,漫地漫天。

……

萧朔从漫地漫天的烟雨里脱身, 看了看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人,轻轻碰了下云琅。

云琅有骨气,闷哼一声,仍直挺挺躺在榻上。

既没破窗上房也没夺门而出,咬着牙一声不吭,不比景王做的木头人软上多少萧朔收手轻声:“还是不舒服?”

“做你的。”云琅咬紧牙关, 尽力挤出半句话, “我没——”

“不疼。”

萧朔拢着他, 吻了吻云琅额头。他胸口烫,灼着心神, 嗓音也不同往日地沙哑下来:“不做那些……不疼。”

云琅使了全力, 在萧朔手中勉强逼着自己放松下来。

电光破开静谧暗色,眼前茫然,只剩一片宁静空荡。

……

像是水牢中冰水没顶时的白芒,又像暗牢里仿佛永恒的死寂。

云琅咬紧下唇, 摸索着攥住被子布料, 在掌心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