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悸得太厉害,哪怕不诊脉都看得出。萧朔不及多想,将护心丹喂到云琅唇边,低声道:“先咽下去,我帮你推行血脉,将药力散开。”
云琅有些累,只想好好歇一会儿,摇了摇头,阖了眼靠回去。
萧朔看着他神色,慢慢蹙紧了眉,低声:“云琅。”
云琅倚着车厢,压了压纷乱心神:“你怎么还……”
云琅生性说不出这般矫情的话,静坐了好半晌,终归一笑:“无妨,既然这样,你就先想清楚。”
云琅摸了摸贴身戴着的玉佩,将心悸硬压回去,笑了笑,洒脱道:“左右咱们俩也已绑在一块儿了,做兄弟挚友不错,做父子叔侄也很好……”
萧朔蹙了蹙眉:“这般宽泛么?”
“宽泛些好,有得辗转腾挪。”
云琅很是熟练,大方教他:“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兄弟挚友做不成,总还有别的……”
萧朔伸出手,覆在云琅嘴上,将剩下的话尽数敛去。
云琅怔了两息,抬了眼睛看他。
“自小你的脾气就急,我有三句话要说,说到一句半,就要抬头在房顶上找你。”
萧朔探身,吩咐了马车回转王府,坐回车内:“这些年了,也不见你有半分要改的意思。”
云琅愣了半晌,匪夷所思挪走他的手:“小王爷,你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说话慢?”
两人一块儿长大,云琅最不怕翻旧账,跟他掰扯:“是我一个人听不全你说话吗?端王叔听全过?王妃听全过?整个王府就只有老主簿能等你把话说完……”
萧朔摇了摇头:“父王母妃想来已神仙眷侣、相伴逍遥,没时间听我叨扰啰嗦。”
“如今我想说的话,只会说给你一个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