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阖了眼,额头静抵着冰凉的雪地,不再出声。

虔国公眼底通红,胸口起伏几次,冷着脸色转过身。

云琅终于在心底松了口气,阖了眼,将眼中热意慢慢敛回去,回手摸索几下,扯了扯萧朔的袖子。

萧朔拧紧了眉,将他从雪地上扶起来。

云琅按着约好的,没再不管不顾倒在萧朔面前,朝他笑了下,轻声道:“没事。”

萧朔握住他的腕脉,将人护进怀里:“少说话。”

“外公好歹也曾是禁军统领,在朝中待过这么些年。虽说当时悲愤交加,受人蛊惑,过了这些年,早全都想明白了。”

云琅靠着他,指指点点:“还不是你,半句好听的话也不会说,每年照例来气人找打。”

萧朔肩背无声绷了下,垂了视线:“是我的过失。”

“也不怪你,你一个人支撑着琰王府,众矢之的。处处都死盯着你,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云琅大声嘟囔:“你不敢与外公走得太近,是怕他日你出了事,再牵连虔国公府。”

萧朔不欲他再多说,拿过暖炉放在云琅怀里,又用厚裘将人裹严。

云琅这会儿是真冷了,咳了两声,压了压气息:“外祖父没有服软,也不是想见你又不好意思见,故而今日,也并没躲在墙内,悄悄探听我们在墙外的动静。”

云琅靠在萧朔怀里,字正腔圆,好心强调:“家丁大哥们找了半日,也并非因为外公偷听见了我说你吐血,一时紧张,踩翻了一处柴垛……”

虔国公再听不下去,大步走过来疾言厉色:“老夫听得见!”

云琅心安理得,把萧朔推出来:“揍他。”

虔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