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静了片刻,低头笑笑:“此事我终归有私心。国难当头,竟因一己私欲有所犹疑……故而耻于相告。您要罚,还请换只手打。”

蔡太傅静坐良久,长叹一声:“你原本毕生都该是征伐沙场的良将,如今被迫要懂这些朝堂纷争,才是国中之耻。”

云琅笑笑:“我毕生都会是征伐沙场的良将。”

蔡太傅眼底倏地一颤,看他半晌,不再多说:“罢了,此事不准再提。”

云琅低头,温声应了句是。

“你们如今是要博得皇上信任,叫皇上觉得如今朝中,宗室内只有萧朔可用。”

蔡太傅道:“此事可有用得上老夫的?”

云琅还在反复思量此事,闻言稍一沉吟,静了片刻又道:“太傅可愿意再出一次山,教教如今的皇子宗亲们?”

“一群木头。”蔡太傅拉了脸色,“老夫懒得教。”

“正因为是一群木头。”

云琅笑了笑:“皇上如今有两个皇子,资质都平平。如今皇上正值盛年,又是刚即位,他们来不及动争储的念头,也不曾开始招揽幕僚。”

“这不正好?”蔡太傅茫然道,“宫中上下,谁不知道他们资质平平——”

“皇上还不知道。”

云琅静了静,慢慢道:“自己的孩子,纵然知道,也总觉得是只是还未开窍罢了。”

云琅轻攥了下拳:“除非,这个资质平平的定论是您下的……”

蔡太傅想了片刻,豁然开朗,一拳砸在掌心:“正是。”

“不在你这儿耽搁了,老夫回去就说要教皇子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