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怕他不懂,特意注解:“前一个叫《凤求凰》,说得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他们两个见了一面,听了一曲琴,卓文君就跟着他跑了。司马相如是前朝辞赋大家……”

“我知道!”萧朔忍无可忍,“当年先生教《子虚赋》,罚你抄写百遍,还是我写的!”

云琅张了下嘴,轻咳一声:“我以为……你不喜好这些。”

萧朔尚有事要做,不能眼下便任由他气死自己。打定了不再与云琅多费半句话,将人往回扯过来,去解他腕间绑着的布条。

“要叫我说,卓文君亏得很。”云琅趴在他腿上,也忍不住点评起了话本,“家财万贯不要,就跟着个书生夜奔,还要去卖酒。”

萧朔先前盛怒之下打的死结,解了几次不得其法,将人翻了个面:“卖酒有何不好?”

“有什么好?”云琅诧异,“小王爷,你若遇上个一见倾心的穷光蛋,愿意放着王府不要,跑去跟他浪迹天涯酿酒卖吗?”

萧朔静了片刻,依然去解他腕间死结。

“况且这故事后来也不很好。”云琅道,“司马相如发达以后,就去流连花丛,还要纳妾,不再喜欢卓文君了。卓文君还写了《白头吟》,说‘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萧朔蹙紧眉:“的确不好。”

“也都是话本清谈,做不得准。”云琅打了个呵欠,“说不定人家过得很好,只是世人妒忌,胡乱编造附会的……小王爷。”

萧朔还在想着他说的,闻言收拢心神:“怎么?”

“就解个布条。”云琅都被他翻过三面了,一度觉得自己成了刀俎上的鱼肉,“你是要解一晚上吗?”

萧朔肩背滞了下,重新将他扳着挪了些,还要再试,膝头忽然一空。

云琅已坐起来,将充作绳子捆缚双手的腰带递还给了他。

萧朔怔了下,抬头看向云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