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看着他平淡神色,没接话,把喝空了的茶盏塞回去:“再来一杯。”

“你气血不稳,虚不受补。”萧朔搁下茶盏,“这几日,朝中在议我该不该去。”

云琅一手垂在身侧,虚握成拳,轻攥了下。

这种外殿值守,说是皇子晚辈,其实也并不严格,非要是皇上自己的儿子。

本朝皇室子嗣向来不旺,只要同皇族沾亲,都会来走个过场,云琅是皇后本家孙辈,当初人头不够,都被硬拉去守过几次。

“这有什么可议的。”梁太医久在宫中,知道规矩,“你是端王血脉,皇上的亲侄子,为何不能去?”

萧朔:“大庆殿是祭祀明堂、恭谢天地的地方,行国之大礼。”

梁太医莫名:“那又如何?”

“我少年失怙,满门不幸,身上有怨恨盘踞、弥天血气。”

萧朔不以为意:“不吉。”

“什么道理?!”梁太医按捺不住,恼火道,“从来也没有这等乱七八糟的说法!你——”

云琅没摸着茶,有些无奈,干咳一声。

梁太医皱眉:“我又说错话了?”

“您老年纪大了,又因为我,平白被折腾一趟。”

云琅好声好气劝:“就先回去休息,我这里收拾妥当,一定去医馆找您治病。”

梁太医才听了个开头就被往外轰,还要再问,忽然醒悟,看了一眼屋内一坐一立的这两个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