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忍了半个月的火盆干草,难得寻回几分旧日舒适懒倦,展开手脚摊在榻上。
雪彻底停了,阴云散净,日色正好。
云琅躺在明暗日影里,懒洋洋眯了会儿眼睛,长舒口气,轻轻咳了两声。
昨夜端王忌日,云琅一时不察,有些失态,趴在地上跟端王他老人家聊了半宿的天。
唠得太晚,雪停香尽,云琅也一头栽在地上睡死过去。
后来又出了些什么事、怎么到的这间屋子,就已一律全然不清楚了。
云琅仰面躺着,回想一阵,往怀里摸了摸。
刀疤昨晚截下的那块侍卫司令牌,还好好揣在怀里,流苏位置同昨晚的一样。
没被动过。
云琅放心了,松了口气。
令牌没动,说明他只是被人抬到这间屋子,没被扒衣服。
没被扒衣服,说明他还没被验明正身。
没被验明正身……
儿子就还能再怀几天。
云琅决心好好利用这几天,往身上仔细又摸了摸。确认了裤子也还在,撑身下床,蹬上了鞋。
身上彻底暖和过来,蛰痛就跟着一并复苏。
云琅撑着桌沿,低咳了几声,按按胸口,蹑手蹑脚走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