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表情先是有些错愕,继而转变成复杂,“谁咬的你你就得找谁负责,别人一概没用。孩子,你别怪我管得多,无论感情生活多复杂也好都不能拿健康开玩笑知道吗?”
谢轻舟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声音:“好的医生,我知道了。”
失魂落魄地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谢轻舟觉得眼前所能看见的,手边所能触到的,脚下所踩着的一切都不太真实。
像他这种先天激素缺失的人有多少?几百万人里才有一个。被一个神志不清的alha当街强咬的概率是多少?肯定不多。咬了自己的alha刚好和自己信息素极匹配直接被诱导出oga性征的几率又是多少?恐怕更少。
这么少之又少,荒诞离奇的事竟然被他给碰到了。果然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狗血。谢轻舟甚至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过什么强抢民女这类伤天害理的事。
他恍恍惚惚按了电梯,开门的时候路都没看就迈了进去,直撞上了一人的左肩,那人手里的咖啡没拿稳掉在了地上,溅了两人一裤腿。
谢轻舟慌忙道歉,从口袋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出纸巾,只能一直低着头说对不起。
被无辜撞翻咖啡的男人没责怪他,说了句没关系自己拿出纸巾擦了擦,还递给他一张,电梯门一开就出去了。
刚刚翻口袋的时候谢轻舟摸到了那块男士腕表,他回家的路上一直捏在手里发呆。
该怎么找到那个alha?求助媒体?登报?还是朋友圈转发失物招领?
谢轻舟毫无头绪,全身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紧张一直发着抖。到家的时候手指僵硬得连钥匙握拿不住。
他一个大男人,却因为对未知人生的恐惧,第一次埋头抱膝蹲在墙角哭。可能是因为成了oga了吧,内心变脆弱了。也或许他只是本能地因为得不到alha信息素的安抚而焦虑不安。
他害怕做一个oga,更害怕如果治不好病会变成一个控制不了信息素,随时随地发情的动物。要躲着人群才能避免被狩猎,被侵犯,甚至被永久标记。或者毫无尊严地被本能支配,成为某一个alha的所有物。
他想起那个晚上,那几个调戏他的alha令人作呕的嘴脸,和被按在墙上,无力反抗任人标记的屈辱感,觉得那样的日子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但他不能死,他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要靠他每个月付医药费才能安享晚年的爸爸。
他不仅得活着,还得活得很好,得赚很多的钱。
谢轻舟抹了抹眼泪,打起精神给自己煮了顿午饭强迫自己吃下去。他没时间顾影自怜地矫情,他得从长计议找到那个alha,请求他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