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像是看懂了谢轻舟突然的神色转变,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我知道像你这个年纪还转变性别有点难以接受,但还是先把检查做了吧,我给你开单子。”
谢轻舟像做了场不真实的梦的一样下到二楼验血又上到六楼做生殖腔检查。整个过程他都恍恍惚惚的,直到拿到报告的那一刻他的眼神才聚了焦。
他也懂激素数据,也能看懂检查报告。但他愣是一眼都没敢看直接交给了医生。
“果然没错,你确实是个oga。” 医生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谢轻舟的检查报告单,推了五六次他鼻梁上的老花眼镜,“你也不是分化晚了,只是之前没显露。”
“没显露是什么意思?” 谢轻舟不理解这个词的概念。
“就是说你其实很早就分化了,只是身体缺少一种激素所以没法分泌信息素,也感应不到其他人的信息素。没有过发情期也是这个原因。”
谢轻舟良久沉默,他被刺激得几乎五感全失,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医生能理解他的反应,继续说:“你回忆一下十二三岁的时候是不是发过一次高烧,只是没有发情症状和信息素分泌,那就是你的分化期。”
谢轻舟愣了愣,他当然记得初一时发的那场高烧,快四十度整整三天。
而也是那次,他昏睡间听到了爸爸和医生的谈话,才知道他不是爸爸亲生的孩子。
那阵子冬天闹流感,谢轻舟一天晚上突然就病了,高烧不退吃什么药都没用。爸爸以为他中了招儿,虽然知道流感只能靠自愈还是带他去了医院。医生见他除了发烧以外其他体征都很正常,没给他做其他检查。只是提出可以打一针爸爸的血清做抗体,因为他们两个同吃同住爸爸却没有事的话身体一定是有抗体的。
爸爸却很为难地拒绝了,他跟医生说他们父子俩血型不一样。
谢轻舟那时候其实是半清醒的,只是难受得睁不开眼睛也动不了。他很震惊,因为生物课学过,oga生出的孩子血型一定是随父亲的,而他从未谋面的母亲就是个oga。
病好后谢轻舟还是忍不住问了,爸爸挣扎了一下后坦白地告诉他: 他的确是自己妻子亲生的孩子,却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孩子。” 医生面带担忧地唤了他一声。
谢轻舟被从回忆里拉了回来,想了想自己现在的状况问:“那我怎么突然又显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