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话没说又给自己补了一针,紧接着没过五分钟,他把车里最后一支抑制剂也扎了下去。
热,口渴,烦闷,躁动,这些易感期很容易就能克制住的感觉却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江深的四肢百骸,刺穿他的神智,扎入他的神经。他意识到不对。
他被下药了,这是江深当下为数不多还清醒的思维。
现在的状态根本开不了车,他也等不及叫人来接,地下停车场里oga的气味令他全身血液都在翻涌。叫出租车也不行,若有人存心要阴他,怕是会留有后手。可如果叫救护车的话,他明天肯定要上头条。
他知道这附近有家公立医院,离这里走路过去应该只要十几分钟。
江深思来想去,深吸了一口气,离开车子绕开人群往停车场外走去。
意识逐渐陷入混沌,抬眼便能看见街上无数个来来往往的oga。他们有男有女,大多都打了抑制剂,可江深还是能闻到他们的信息素,刺激得他脑中神经不断抽跳。
再这样下去他根本撑不到医院就会失去理智。可往回走的话,怕是会直接落入陷阱。
他进退两难,瞥眼看见右手边狭窄的巷子,从这里进去应该能找到没人的地方。
江深浑浑噩噩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他口渴难忍,想找家便利店买水,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少的店。
恍惚间他绕进另一条小路,路边只零星停着几辆货车,还有几个垃圾回收桶。不远处就能听到车水马龙的喧嚣声,应该是一片临街商铺的后门。
江深口干舌燥,渴得要发疯,整个人几乎狂化,血丝爬满了双眼。一抬头间,发现眼前站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背脊清瘦挺拔,手里还拎着瓶水。
几乎是本能地,求生般地,江深夺过了那瓶水。
冰凉的液体顺着唇舌倒入口腔又流进咽喉,江深觉得自己如一条被丢到岸上濒死的鱼,终于被水浸润了身体。
他看向那瓶水的主人,面容却是不清晰的,也不知是天色已黑光线太暗,还是药效已经影响得他视线不清。
但刚刚那瓶水没有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