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轮到小结巴,但他“我我我”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老孙打断他:“你叫小结巴得了。”
小结巴憋红了脸:“好好好好吧,我、我是个学学学生,电电电影发烧友。”
“我们该怎么办?”麻花辫含着泪问,“陈寂,你真的要跟那个僵尸结婚吗?”
她的话提醒了众人,小结巴也担忧地看向姜霁北,老孙直接发问:“对啊,你不是个男的吗?”
“主办方一点提示都没给,我也暂时没琢磨清楚。”姜霁北把一口也没动过的饼放下,漫不经心地问,“对了,你们有什么线索吗?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能信息共享,生还的几率更大。”
麻花辫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全说了:“我是在一个房间里醒来的,桌上有报纸,上面的时间是民国五年。”
和自己猜测的时期差不多。姜霁北继续引导:“那报纸上有什么信息吗?”
麻花辫努力回忆:“我只记得头版头条,上面说……一个叫夏司令的人染上怪病死了,康城易主,由夏司令的亲哥哥接手军阀。”
“巧了,我醒来之后,也找到了一份报纸。”老孙一拍大腿,“报纸是民国七年的,头条新闻说,康城新上任的军阀头目一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他们住过的房子成了凶宅。”
“看来,康城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一个架空的虚拟城市。”姜霁北把两条新闻联系起来,这康城易主还没两年呢,人就死光了。
“我、我我醒来的时候旁旁边有、有个收音音机。”小结巴费力地说,“里里里面说,现在是是民、民国二十二年。”
“以收音机为准的话,那现在就是1933年。”老孙皱起眉,“十几年前的事情,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我的线索和你们的不太一样。”姜霁北故意隐藏了关键的信息,只挑了不那么重要的东西说,“我醒来的时候旁边有一具女尸,脖子被啃过,胸口有被利器贯穿的血洞,我猜是剑伤。”
说完,他的脑中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脖子被啃过,胸口被利器贯穿……那个无脸人也有同样的特征!
难道说,无脸人和女尸是死于同一人之手?
对了,还有祠堂和牌位。
他隐约想起来,祠堂里的牌位上写的姓氏似乎是“夏”字,难道这里就是夏家凶宅?
奇怪的地方不止一处,牌位也很干净,似乎才被人擦拭过。
会是道士擦的吗?
他只要收服僵尸就好,为什么还要去擦僵尸少爷家的牌位?
难道,他和夏家人有什么关系吗?
想到这里,姜霁北垂下眸,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左手腕上出现了一块云雾状的暗红色斑痕。
他神态自若地扯过袖子,盖住斑痕,将手搭到腹上,装作不经意道:“小心那个道士,他并不一定完全可信。”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顿时噤声。
道士推开门,抱着一堆茅草和柴火走了进来。
他放下柴火,在一旁坐下,拿出打火石,一边点燃柴火,一边打开话匣子:“我叫严鉴,你们可以叫我严道长。那具僵尸叫夏京墨,生前是军阀家的大少爷。”
军阀,大少爷?
四人心照不宣地互换了眼神。
严道长接着说:“十五年前,夏家少爷得了一场重病,家里人为了给他冲喜,买了个小妾。谁料小妾还没过门,少爷就病死了。”
“啊?死了?然后呢?”老孙问。
“然后夏家人逼着小妾跟少爷举行冥婚,要她陪葬。”
麻花辫咝了一声:“几千年前的陋习。”
严道长接着说:“那小妾也是个烈性子,杀光夏家全家十四口人后逃走了。”
这回轮到老孙咝了一声:“包办婚姻要不得。”
“少爷本就是英年早逝,全家又因他被杀,他的尸体吸收了方圆十里的怨气,变成不化骨——也就是非常厉害的僵尸。”严道长叹了口气,“后来我师父路过此地,封印了它。只是符咒有时限,十五年后僵尸必将重见天日,为祸世人。”
姜霁北想起在祠堂第一次见到僵尸少爷时,贴在他额头上的那张破旧的黄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