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遂说他明天就走,说的如此笃定,可是这天下还是那么太平,一点浪花都没有。摄政王要是辞官了,不说全天下,全京城都要震动,可江迢没听到一点风声,很明显,这是江遂单方面的决定。
江迢不懂,他怎么就那么肯定,自己明天一定能走。
“姐姐,我了解陛下。”
江遂的声音很轻,江迢默不作声的望着他,最终,还是没再多说什么。
好像从很多年前开始,江遂和卫峋之间的关系就容不得别人插手了,最了解卫峋的人是江遂,最了解江遂的人是卫峋,可若说他们的关系已经金汤固若,却远远达不到。
彼此信任,却又信任的不够,彼此珍视,却又珍视的懵懂。
就像是走在独木桥上,不知何时,只要稍一失足,便是粉身碎骨、再也无法挽回的下场。
江遂在江迢这里待了半个时辰,交代完他要交代的事情,江遂就准备走了,琼娘看他出来,连忙走过来,打算送送他,却没想到,这回和以往不一样,江迢也走出了屋子,把江遂送到了大门。
只是站在门边,江迢又问了他一句,“你确定这么做,真的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吗?”
江遂回头望着她,半晌,他勾起一个温和的笑容:“嗯。”
作者有话要说: 读条中——
看你们一个个兴奋的,过两天哭天抹泪别找我啊(冷漠) :,,,
下厨
真的不会有任何人受到伤害吗?
当然不可能。
别人或许无法确定, 但卫峋,势必要伤心一阵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江遂慢慢往回走。
他已经顾不上了。
多呼吸一次京城的空气, 他的肺部就缺氧一次, 大难临头的紧张感始终笼罩在他心上,就连江遂自己, 都搞不懂他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虽然搞不懂,但他还是想遵从本心。
绕过弯折的羊肠小道,回到长乐寺里, 江遂没有立刻离开, 他转到寺庙的正门口, 踏入香客们上过香后都会来转转的地方。
这里有三个和尚,一个负责给人抽签解签, 一个负责售卖经书, 最后一个,则是卖一些小玩意儿,比如护身符、玉佩等等。
寺庙里的东西虽说都开过光,但开光也有开光的区别, 比如摆出来的这几个玉佩, 最劣等的只要六钱银子, 最高等的却要二百两银子。
天上一脚、地上一脚, 不管购买力多少,都能在这里买到心仪的物件。
江遂对一心渡人的和尚们这么有商业头脑没有兴趣,他走到第三个和尚面前,翻了一会儿,最后指向角落里的一个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