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峋挑眉,本来酝酿好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他想听听,左相接下来要说什么。
深吸一口气,左相妥协的抬起了眼睛,“臣年老体衰,说不定哪一日,就不能再为陛下尽忠了,臣怕看不到陛下大婚的那一日,所以,臣斗胆,想从陛下这里讨一个答案。”
“您——的确是想要成婚的,对吗?”
卫峋俯视着左相,良久,他也叹了口气,“自然是想的。”
盯着卫峋的脸看了半天,基本确定他不是在敷衍自己,左相那颗说不清原因忐忑了一上午的心,这才慢慢安定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段时间后——
左相:是我想太少了
喝药
可能是昨天晚上在外面停留的时间太长, 也有可能是最近几天跑来跑去,不知道在哪里受了凉,总之, 江遂光荣的感冒了。
症状不明显, 就是偶尔打几个喷嚏, 脑袋还有些昏沉。
江遂最近都是住在自己家里, 白日办公的时候,他又不喜欢别人在旁边待着,因此,近身伺候的宫女一直没发现异样。
江六和江追倒是发现了, 正好又到了江二过来给他诊脉的时间,江遂让他给自己开了一副药,喝了两回,感觉好一些了, 然后就没再碰那些黑漆漆的药汁。
之前天天喝不同的汤药给江遂留下了心理阴影,现在他打心眼里讨厌这些气味难闻的东西, 如果不是特别必要,他才不愿意和这些汤药打交道。
江六劝过他,然而江遂在这方面极其固执, 他劝不动, 只好去找江追, 然而江追听了以后,神情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用毛笔蘸了一点墨汁, 一边书写,一边淡淡的说道:“既然兄长不想喝,就不要再给他喝了。”
江六:“那王爷的身体……”
江追行云流水的写完一行字, 稍稍顿笔以后,他撩起眼皮,“小病而已,兄长自己都不在意,我去了又能说什么,停药也好,等小病变成大病,他就该长记性了。”
说到这,江追抬起头,望向已经目瞪口呆的江六,他微微一笑,“放心,府中人参灵芝不计其数,哪怕兄长将它们当做萝卜啃,也够啃上三五十年的。”
江六维持着震惊的表情,在心里默默把这句话翻译了一下。
也就是说,不管江遂怎么作,他都能把江遂的命吊回来……
江六看着脸上带笑的江追,总有一种他其实很期待江遂病情恶化,然后往他嘴里灌更苦的汤药的错觉。
恐怕,这不是错觉。望着明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美好画面、而笑得更加矜贵的江追,江六莫名打了个寒颤。
江遂哪知道自家弟弟在想什么,他是真没把这点小病放在心上,目前他最关心的是明天的殿试。
他用了一点摄政王的特权,提前看到了通过会试的名单,名单上左知秋赫然在列,而且名列前茅,到时候就是他们之间的第二次见面了,江遂想给左知秋留下一个好印象,同时,他想看看,左知秋认出卫峋和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江遂起了一个大早,精神奕奕的坐在金銮殿下面,等待贡生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