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抬头,软绵绵的猫叫声从他嘴中吐出,他将下颔靠在了祁云的膝盖上,含着满眼的泪水看过去。
“喵呜——”
一听见他这样叫,小王子便慌了,刚拿到手的快递也不要了,慌忙搂紧白猫。
“吉祥不哭不哭,我只是出来拿个快递,没有不要你的。我出来的时候看你还在睡觉,所以就没有叫你起床,是我不好,下次不管去哪儿我都会带上你的,乖嘛,不要哭了,吉祥一哭,我就好难受好难受,我舍不得吉祥哭。”
秦戈装模作样地抽抽鼻子,泪水顺着眼角哗啦啦流淌,跟水龙头似的,开了闸便止不住了。
祁云更加心疼了。
他的吉祥离开了他这么多天,心情一定和他一样,都不怎么美妙,他还在这种时候把吉祥独自一只猫猫留在室内,吉祥醒来后看不见他指不定有多慌张,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又一次被丢下了。
不行,不能想,越想小王子心里越皱巴巴的,难受。
他劈头盖脸在白猫脸上亲了好几口,捏捏对方的爪爪,“吉祥,不要哭了嘛。”
秦戈抽抽噎噎。
“喵、喵呜——”
祁云蹭蹭他的脸颊,拉开外套拉链,把白猫塞了进去,也不顾他刚才在地上跑得脏兮兮的爪爪会不会弄脏自己的衣服。
白猫紧紧扒着他的衣襟。
微弱的猫叫声时不时从外套里传来,可把小王子心疼坏了。
他把白猫的脑袋捧出来一点,正好搭在了拉链上,方便对方透气。
秦戈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眼里的泪水在祁云看不见的地方瞬间淡去,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收回视线,正要安安稳稳地趴好,余光猝不及防瞥见了什么。
猞猁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阴沉,浑身也绷紧了,尾巴高高地翘起来,俨然一副准备好要攻击的姿态。
这只猞猁很不爽。
秦戈几乎是立刻便得出了结论。
他不躲不闪,直直迎上猞猁的目光。
猞猁不爽,他就舒服了。
秦戈心安理得地趴在了祁云怀里,爪爪示威一般,抓住了祁云空闲的那只手,甚至刻意在猞猁面前晃了晃。
——看到了吗?
猞猁的眸光阴沉几分,整个人变成了大写的“不高兴”。
——看见了又怎么样,这是我的。
猞猁的爪子陡然从肉垫里伸出来,把地上的土刨成了烂泥。
对两只猫猫间的明争暗斗毫无所觉的祁云回了办公室,他坐下时,秦戈依照惯性滑落在他大腿上。
视线也随之被遮挡住。
看不见了,嗅觉便愈发清晰起来,他能够闻到祁云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清爽,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祁云每天都会洗澡,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早上洗澡的,只有偶尔和崽崽们在一块儿耽误了时间,才会改到晚上洗
秦戈对这股味道近乎沉迷,如同猫吸猫薄荷一般,深深吸了一口。
……香。
好香。
祁云身上怎么会这么香?
他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会有这么香的体香?
不管了,趁着在他怀里多闻几下。
秦戈在外套里醉生梦死,整只猫猫变得飘飘然起来。全然不知,半抱着他的祁云正在拆快递。
盒子只有巴掌大小,完全拆开后,里面是一个……领夹?
蛮卡通的领夹,是个小黄鸭的形状,鸭子的屁/股肥嘟嘟的,上面一撮白白的毛发格外雪白,是镶嵌上去的仿真毛发,伸手摸一摸,柔软得不输真的鸭子屁/股。
哇。
小王子的眼睛亮了。
这个领夹的屁屁摸起来软乎乎的,超级舒服呀。
这个就是路说的翻译器吗?
可它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领夹呀,是不是寄错了?
祁云唤出路,“路,你扫描一下,这个是什么呀?”
路的反馈很快便来了,“是卡通形式的高端翻译器,具有隐身功能,您手上拿着的是收声仪器,盒子里还有翻译器,您可以把他拿起来,选择戴在头发上或是挂在耳上。”
祁云放下靠在耳边的左手腕,一脸恍然大悟。
前几天的时候,他不小心把路的声音调到最小了,听东西需要把终端凑到耳边边才能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