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不耐道:“啊什么啊,我问你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上牌照,聋了吗?”
司机在某个瞬间倒真怀疑自己聋了。
他默默思忖着,报出几个名字,“您要买新车?”
“开车去那儿。把这辆车的牌照上了,挑个好听点的数字。”卡尔没有搭理他。
司机动作一顿,险些打错方向盘,他暂时踩了刹车,透过后视镜不可置信地望向卡尔,“殿下,这是您的专用车,不需要上牌照,大臣们都认识。”
“我让你上你就上,哪儿来这么多废话,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什么时候我的吩咐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了?”
他开口,仗着车里没有别人,厉声把司机骂了个狗血淋头。
司机:“……”
他脑子里属地闪过什么,神色微微一滞。
不会吧……
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小孩儿两次和他说,让他不要开黑车,去上牌照改过自新?
可他不是黑车司机啊!
虽然车的颜色是黑的,但他这可
是正经职业,他可是个知法守法的好帝国公民!
他才不会做开黑车这种事!
司机忍不住道:“殿下,您可以向他解释清楚,这不是黑车,而是皇室的专用车辆,是不需要上牌照的。”
没有牌照是这辆车的特殊性,同时,也代表了这辆车主人的身份。
卡尔在后视镜中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司机车盯得汗毛倒竖,当即点头道:“属下已经在开车去办理中心的路上了。”
他顿了下。
“恕我直言,您为什么不告诉他?”
卡尔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跟他解释他也听不懂,——挑个好看点的数字。”
他面前浮现出祁云那张脸。
单纯、天真,还有点傻乎乎的,和新生的小孩儿似的稚嫩,偏偏又是处在成长中的。
卡尔突然就笑了下。
司机被他笑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医院,
秦戈坐电梯到了七十五楼,祁云一路眼巴巴地盯着他看,“上将,我在哪里等吉祥呀,它还有多久才做好检查?我已经等不及要见它了。”
林右在角落里狂擦头上的汗。
他看不懂秦戈究竟想做什么?
不想骗祁云?他也不想骗祁云,没有人会想要骗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孩儿,但情况不允许。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了,外面是一条长长的、雪白的走廊,两侧是单面透视的玻璃,里面可以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
玻璃隐隐折射着天花板上生冷的灯光,冰冷、雪亮,似是一把长剑。
这里的气氛让祁云不太喜欢。
实在是太安静了。
目之所及的地方只有穿着白大褂、将自己裹得一丝不露的医生,或高跟鞋或皮靴或帆布鞋的鞋底踩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一切的行动都是静谧无声的。
小王子愣住了。
林右也是微楞,他这才看到秦戈按下的数字是多少。
这
所私人医院的顶层。
秦戈曾有三年的时间待在这里。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也形容不出来的味道。总之祁云一闻见便非常不喜欢,浑身难受极了,精神力也有了些微的波动。
他不知道。
这股味道是腐朽。
这股气息是死气。
这两种味道是他生来便不喜欢的。他是从自然之中诞生的,他身上蕴含着自然之力,自然是鲜活的、生机勃勃的、充满日光的。
他天生和这种味道不对付。
祁云微微屏住呼吸,手足无措地站在秦戈身边。
小黄鸭包包里的猞猁在一开始的愣怔过后回过了神,猛地扭头去看秦戈。眼神复杂,余光却是厌恶和愤恨的。
他同样厌恶这股可以称之为熟悉的气味。
“上将,我要在哪儿等呀?”
秦戈微颔首,“就在这儿,不要乱跑,我和林右进去找吉祥。”
他说着,无比自然地将祁云右手的宠物箱拎了过来,“顺便把这只抱错的猫还回去。”
祁云抱紧了猞猁,站在原地等着他。
林右越过他走上前,和秦戈一同拐了和弯,消失在祁云的视线内。
小王子抱着猞猁靠墙站,免得耽搁了医生和护士的走动。
在这里待得愈久,那股腐朽的气味便愈浓厚,天生精神力4s的小王子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到他,悄悄将精神力放出来,把自己和崽崽裹住了。
他的精神力平常是封闭的,以至他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现在,他将精神力放了出来,在所听、所感、所看、所知、所闻方面突然便有所不同了起来。
小王子的耳朵尖抖了抖,听到了若有似无的声音。
那声音是从身后的玻璃后传来的。
他心里存了好奇,悄悄往后挪了挪,离玻璃更近了些。想要听清那声音在说什么。
“啪!”
重物撞击玻璃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太大,贴着耳际响起,小王子被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