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广的小算盘打的真响,云公公都忍不住可怜左广起来了。

“看来,朕是一脚没把左大人踹醒啊!怎么还做着你的白日梦啊!”

皇帝的话中添了几分笑意,只是混杂着血腥的凶意。

“陛下,微臣看见了!”

左广抬头看向周裕,玄色的闲服与他的眉眼撞出几分妖异,那近乎非人的俊美和锐利却刺的台下人满心恐惧。

“来人,左丞相违抗圣旨,以下犯上,不知悔改,念其曾为朝廷效力,今日仅杖责一百,明日便归乡养老去吧!”

云公公让人将左广架出去,左广满鬓的白发好像又染深了几分,被拉走时还大喊着什么,却被云公公眼疾手快给堵上了嘴。

左广的身影渐渐远去,周裕移开撑着脑袋的手,身上还染着明蓥宫里那两棵云缨树的香气。

想来,周裕第一次见何善的时候就是在云缨树下,那是他们都在树下,只是昨夜回宫之后,在那云缨树下站了一夜的人从头到尾也只有自己。

许礼斯,周裕一遍又一遍的咀嚼这个名字,齿间泛起一股腥甜。

何善拥抱他的时候叫的是这个人的名字,这样的怀抱是不是只对这个人才有,那自己算什么?

周裕眼眶微热,自己真是可怜又可悲,被一个名字折磨的失去理智,真是可笑。

岌岌可危的蜘蛛丝又断裂了一根,摇摇欲坠的渴望马上就要崩裂。

云公公站在周裕的身侧,看着皇帝没什么生气的样子,心底默默感慨,果然情字最难解,只希望陛下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杖责左广的宫人一点都没偷工减料,力道也是十足的,哪怕左广被打到一半吐血晕了过去,落下的棍子也没慢下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