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归笑了下,笑得却比今晚的夜风还凉,凉得林婉娘和姜天赐彷佛赤身置身冰原,抖得像筛子一样。
姜归目露疑惑是真的疑惑:“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们可以威胁我的勇气,我是爱惜名声想过太平日子,但是花钱养着你们和花钱弄走你们相比,正常人肯定选择后者啊,反正在上海滩,想让你们这种垃圾消失不费吹灰之力。”
林婉娘和姜天赐吓得面无人色,恐惧和绝望死死咬着他们,两人拼了命地想说话,却只能唔唔出声,也不知道是在哀求还是咒骂。
姜归无心听,听了生气,生气伤肝,她还是对自己好一点吧,忽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决定和林婉娘分享一下,毕竟以后就没机会了。
姜归直视林婉娘:“姜继祖不是跑了,是被吴家解决了。”
挣扎扭动的林婉娘蓦地僵硬成雕像,直勾勾盯着姜归,连呼吸都忘了。
姜归:“骗婚这么恶劣的事,吴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姜继祖,吴家可比我有钱有能耐多了,解决一个姜继祖,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你看,你把姜家的男人姜家的香火看得比命都重要。可现在,姜家的男人,一个死了一个废了,姜家的香火断了。要不是你带着这个废物来找姜继祖,姜继祖就不会东窗事发,也就不会死。换句话说,姜家的香火断在你手上,你是姜家的千古罪人。”
杀人诛心,林婉娘的心就是以夫为天把延续夫家香火当成使命。
现在,姜归当着林婉娘的面活生生掏心捣碎。
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的林婉娘整个人都傻了,既不再挣扎也不再发声,彷佛三魂七魄皆离体,只剩下一具腐朽的躯壳。
姜归唇角微翘,灭顶的绝望,姜来弟尝过,她也该品尝下。
“尽量别让他们死在路上,我花了不少药养好来着。”
大海只能说尽量,并不敢保证,毕竟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姜归理解地点头。
姜归看着冷汗和眼泪齐流的姜天赐,微微一笑:“觉得日子过得太苦,所以想吸我的血吃我的肉,你马上就会发现,以后的日子更苦。活着吧,好好活着,就像我之前那十四年,当牛做马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