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筠咬着嘴唇点点头。
“限你明天之内带着东西搬出去,不准再骚扰我,不然我就报警了,”周宸乐边想边说,“标点符号全用感叹号。”
迟筠打开转账,在备注里按照周宸乐说的有样学样地打:限你明天之内带着东西搬出去!不准再骚扰我!不然我就报警了!
“还有吗?”他问周宸乐。
“先发这两句,”周宸乐也想不出更多威胁的话了,“看看他怎么回再说。”
迟筠点点头,他按转账,发现没输入金额发不出去,只好在转账金额里输下三个挺吉利的数字:886。
然后按了转账。
没想到分手还得搭进去一笔分手费,迟筠更委屈了。
“发好了吗?”周宸乐问,“给我看看。”
迟筠把手机递给他,周宸乐接了过去,盯着看了几秒,表情忽然变得很复杂。
“怎么了?”迟筠回想了一下,记得自己没打错打漏字。
“没事,”周宸乐有点欲言又止,但还是说出来了,“其实我想说,支付宝不用转账也能发消息。”
正文 不想了
常说鸵鸟心态,是当鸵鸟遇到避无可避的麻烦,又走投无路时,才会自欺欺人地把头埋进沙子里,利用逃避心理试图趋利避害。
迟筠觉得自己与鸵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鸵鸟是把头埋进沙子里,他是把头埋进被子里,比来比去,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那天晚上的最后赖亦鸣还是灰溜溜地回了宿舍,大概是实在无处可去。周宸乐秉持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心态,没再理赖亦鸣,而迟筠则完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
凌晨两点,伴着对床早已入睡的周宸乐均匀的呼吸声,迟筠躲在被窝里,一遍又一遍反复地看叶望泞回的消息。
第一条:哥哥,对不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回来我向你说清楚好不好?
迟筠当时没有回复,于是叶望泞在半个小时以后又发来了第二条。
第二条很简短:对不起,我走了。
迟筠心情复杂地放下手机,忽然有点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了。
单纯想让叶望泞搬出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吗?也不是。
无法辩驳的是,迟筠想听叶望泞的解释。但是潜意识里,他已经不相信叶望泞了,不管叶望泞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因为有了前例,他都不可避免地会产生疑心。
迟筠平躺在床上,宿舍的床板很硬,稍微翻个身,都会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响。
还是暂时先不回去了,迟筠想,他太清楚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坚定,也许在彻底想清楚以前,不见叶望泞才是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