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筠盯着妹妹,而妹妹显然毫无作为罪魁祸首的自觉性,一脸无辜,还撒娇把脸往叶望泞的手臂上拱:“她一般不会乱尿的啊?”
叶望泞轻描淡写:“可能发情了吧。”
迟筠半信半疑:“……她做过绝育。”
洗都洗了,还能怎么办呢?迟筠只好回房间翻了一通备用床单,可惜备用床单被家政阿姨不知道塞到了哪个真空袋里,他寻找无果,又折返回客厅。
叶望泞正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喝粥。
果不其然,他面前摆的是那碗甜粥。迟筠是知道他的口味的,特意买了两份,让粥铺在甜粥里多加了几勺糖。
叶望泞似乎早就预感到迟筠找不到备用的床品,还明知故问:“找到了备用的了吗?”
“没有,”迟筠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猜到了叶望泞的意图,“今晚睡客厅吧,也不冷。”
叶望泞点了点头,又舀了一勺粥,似乎并没有想说什么的意思。
迟筠却没由来地感到失望,他以为叶望泞会自然而然地接上一句“那你到我房间睡吧”。
他当然不会去,他又不傻。
然而叶望泞并没有开口,迟筠惴惴不安地等了一会儿,才发现叶望泞是真的没有开口的意思。
直到临睡前,迟筠洗漱好了,在偪仄的沙发上躺了下来,盖上毯子,叶望泞都没有邀请他的意思。
迟筠盖着薄薄的毯子,盯着天花板发呆,他开始怀疑自己想太多了。
妹妹晚上难得活跃,见迟筠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蹦到了迟筠的肚子上,压得他闷哼一声。
叶望泞刚洗漱出来,他对眼前的场景并没有发表任何见解,还很贴心地问迟筠:“需要我帮你关灯吗?”
胸口碎大石不过如此。迟筠不想搭理妹妹,更不想搭理叶望泞。他把毯子往脸上一盖,不想承认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毯子质地太薄,就算遮上了也难免透出些光亮。
迟筠感觉到有一双手隔着毯子轻轻触了触他的刘海,又顺着向下抚摸到了鼻尖、嘴唇。
随即他的嘴唇被捏住了,叶望泞像捏小鸭子一样,不让他开口,嘴上却又不紧不慢地问:“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迟筠“唔”了一声,他扁着嘴无法开口,说不了好,也说不了不好,心里颇有怨气,恨不能生出铁齿铜牙,把叶望泞咬上一口。
叶望泞却在此刻松开了手。
遮挡光亮的毯子被掀开,迟筠眼前是一片灼眼的明亮,他想赌气说“不用”,却在对上叶望泞笑盈盈的眼的那一刻,全都泄了气。
叶望泞当然不是什么心爱而贤惠的妻子,他分明是携了迷魂汤的迪士尼在逃公主,特殊技能是给纯情少男灌迷魂汤,一灌一个准。
不然该怎么解释,为什么迟筠鬼迷心窍地说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