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趋于一片黑暗。
房间外依旧静悄悄的,迟筠穿上拖鞋,试探性地推开了房门,用手机向前照亮。
他看见一片黑暗中,叶望泞正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而妹妹伏在沙发的另一侧,睡得正香。
“停电了吗?”迟筠朝空气问了一句,不等回答,又折返回房间里拿了唯一还亮着的走马灯香薰向外走。
叶望泞的确也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依旧背对着迟筠,没有转头。
迟筠已经习惯了。
这是他们冷战的第三天,准确一点来说,是叶望泞单方面开始冷战的第三天。
等走近了,迟筠将走马灯放在茶几上,一侧头,才发现叶望泞在吃可爱多。
还是草莓味的。
叶望泞垂下眼睫,很专注地在吃可爱多,也许是因为太冰的缘故,他的嘴唇被冰激凌浅粉色的液体浸得很红。
迟筠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坐下了,他忘记了本来想说什么,只愣愣地盯着叶望泞的嘴唇。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个夜晚的吻——
从那个巧合的吻开始,那大概是第一次心动的契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从短暂的瞬间变成连绵的延续。
一切都有迹可循,一切都无处遁形。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奇怪的静谧。
迟筠点开手机,发现是许盛泽的电话,他抬起头,见叶望泞还在专心致志地吃可爱多,便起身到一边去接了电话。
“您好?”
电话那端传来了许盛泽的声音,迟筠没有注意到,许盛泽声音响起的那一刻,背后投来的那道目光。
许盛泽问迟筠周四下班有没有时间,要开车去接他一起吃饭,顺带有一些展览当天开放的事宜想询问他的意见。
迟筠略加思忖,答应了下来。但他拒绝了许盛泽开车去公司接他的邀约,只说让许盛泽发地址过来他自己去就好。
许盛泽没再多纠缠,又与他闲聊了几句,才主动说了“晚安”。
迟筠只说:“再见。”
挂下电话的那一刻,叶望泞难得破天荒地主动开口,说了冷战开始三天内的第一句话:“是谁的电话?”
迟筠并不觉得他突如其来的发问有什么奇怪,好脾气地如实回答道:“一个朋友,约我周四出门吃饭。”
叶望泞沉默片刻,似乎还想问什么,但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