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到最后只压缩成一句话:“没有啊。”
叶望泞没有再开口,而小雨却仿佛听到了他的话,倏然间下得更大了。
迟筠手忙脚乱地去低头拿放在地上的背包,背包里装了太多零食,雨伞被压在最下面,他一时没够到。
而叶望泞的声音在此刻忽然响起:“到你喜欢的乐队了。”
迟筠顾不上找雨伞了,他直起身,将视线投向舞台。
边上有女孩子多带了雨衣,分给了叶望泞两件,叶望泞道了谢,却只撑开一件,笼罩在他和迟筠的上方,无形中成了一个小小的帘幕。
台上的主唱恰好唱到一句歌词:
“是你来,让我眼睛可以为爱高兴。”
鬼使神差般,迟筠抬起眼,望向了叶望泞。
而巧合的是,就在这一刻,叶望泞也同时低下头,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叶望泞的瞳仁漆黑,仿佛下一秒就能叫人被吸附进去。
这一刻分明是夜晚,迟筠却看见了白昼。
在过去的二十二年里,迟筠心脏骤停的瞬间屈指可数,如果能够简单地用痛苦与喜悦划分,细数起来,大概也只有寥寥几次。
做了一个噩梦忽然惊醒,下楼梯踩空了台阶,和父亲去世前站在手术室门外的那一秒。
还有现在。
心动如同不期而至的惊雷骤雨,而他来不及撑伞。
正文 我相信你
那天过后,好像有什么悄无声息地变了。
迟筠一向迟钝,但对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却异常敏锐。就像冰川在海平面之上不动声色,但只有他知道,冰下是如何暗流涌动。
最明显却也再普通不过的变化是每天的晚餐后,他们会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一人半个西瓜。
至于看什么电影,通常是由迟筠决定的。他新买了一个投影仪,第一次对着空白墙壁调试的时候,叶望泞很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身边,问:“我们要看什么?”
迟筠对“我们”这个词没有任何抵抗力。
那天晚上他放了一部一直想看的电影,可是看到最后却心不在焉,记不得结尾是什么了。
迟筠只记得播放片尾曲的时候,叶望泞已经靠着他睡着了。叶望泞可以往右靠,可以往前靠,可以往后靠,可偏偏向左靠了,靠向他。
有柔软的黑色发丝落在迟筠的颈间,很痒,他不敢动,心跳几乎错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