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筠尴尬得手脚蜷缩,头皮发麻,不敢抬眼看叶望泞的表情。
于蔚然和他性取向相同,早在高中集训的时候,他们因为一个乌龙知道了彼此的性向。于蔚然虽然身材高大,又满身的腱子肉,但天生是纯零号,闹过乌龙后,自作主张地把迟筠认作了好姐妹。
“哈哈哈哈,”迟筠尴尬地抬眼看叶望泞,没什么意义地补充了一句,“我朋友开玩笑的,点错了。”
叶望泞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别过头,没有搭理他。
迟筠越描越黑,索性不解释了,他点开于蔚然的语音,转换成了文字。
第二条:什么帅哥?有多帅?是1吗?
第三条:好像没听过这个名字,怎么了?
迟筠随便回了两句糊弄过去了,于蔚然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自己下个月末要回冶城,约他到时候出来玩。
于蔚然向来是爱讲爱玩的性格,一与迟筠聊起来便停不下来了,又向他抱怨了一通新男友,迟筠打字跟不上他发语音的速度,回复得手忙脚乱。
他没注意到对面的叶望泞表情又冷了下来。
持续的微信对话大概持续了十来个回合,叶望泞终于开口了:“和我单独在一起很尴尬吗?”
迟筠刚回完一句“你们互相迁就一下”,闻言一怔,条件反射地回答:“没有啊?”
一句“没有”显然太过于单薄,他连忙放下手机,补充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朋友忽然发微信来,我刚才在回复他。”
叶望泞紧紧抿着唇,眼神直直地望向迟筠。这不免让迟筠有些心虚,每次他忙着做手里的事,没空陪妹妹玩的时候,妹妹就会跳上床,眼睛眨也不眨,用这种控诉的眼神望着他。
一模一样。
“真的不是尴尬,”迟筠眨眨眼,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绞尽脑汁地解释,“我只是……有点社交恐惧症,所以有时候想找话题讲,怕气氛太沉默,偏偏有时候又讲不出。”
吻都吻过了,这个理由并不能完全令人信服,于是迟筠又说:“也许也不是,可能是我太慢热了。”
“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所以,”叶望泞始终不说话,迟筠便尽量换了种委婉的说法,“不是针对你,而且我真的不尴尬,等熟悉起来了,你就知道了。”
他说了一堆,叶望泞终于舍得开口了,就一个字:“嗯。”
迟筠听不出叶望泞的情绪,他思索几秒,有些沮丧,只怪自己不够会察言观色:“我也想过改掉这种性格,但是好难。”
这回多了几个字,叶望泞说:“不用改。”
顿了一下,他又说:“挺好的。”
迟筠没太听懂,什么挺好的?
这个疑问一直持续到了回家的临睡前。
迟筠吃了太多的车厘子和芒果,他一边拍着小肚子消食,一边试探性地给叶望泞发微信: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