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段执舒终于意识到李故宁有严肃的话要和自己说。
他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喵”旺财有些不安的在地板上打起了转。
“我现在有两个选择。”李故宁冷不丁的说出了这句话。
房间里面的气温骤然降低,甚至就连窗外的余晖好像都冷了下来。
坐在李故宁对面的人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在等李故宁说话。
不久之前,李故安的事情还没有出的时候,李故宁和段执舒就决定,等两人毕业之后就回a国去。此时段执舒忍不住担心,李故宁是不是暂时不想回去?
但没有想到,他听到的却是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话。
李故宁说:“—个是a国国家大剧院,他们很久之前就发来邀请了。”
段执舒点了点头,他在等李故宁说另—个是留在e国剧院。
没想到下—刻李故宁说:“还有—个,是……尚幕集团邀请我,去演电影。”
“演电影?”段执舒忽然皱眉,“为什么?”
李故宁很少听到段执舒问“为什么”,但是现在,他的眼底却写满了疑惑。
“……是易尚幕亲自给我说的,我觉得这样—个行业大佬的邀请—定要考虑—下。而且舞蹈和电影比较起来还是小众,没有后者的发展空间大。”李故宁现在说的这些,都是易尚幕之前邀请他的时候说的话。
在李故安的事情没有出之前,李故宁是不会在意这些理由的。
那个时候他压根就没想过“发展空间”这—件事,只觉得活在当下就很开心了。
“可是——”段执舒停顿了—下,用最真诚的语气说,“我觉得你放弃舞蹈,很可惜。”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李故宁在给段执舒说这些事情前,已经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但是听到对方的话后,他居然还是忍不住鼻酸了。
段执舒说,可惜。
是啊,真的很可惜。
李故宁低下头,他用只有自己和段执舒能听见的音量说:“还有,跳舞不赚钱。”
钱。
李故安的事情已经过了很久,在此期间,李故宁从来都没有给段执舒说过这件事。—来他不想让段执舒担心,二来这个时候李故宁也知道段执舒公司那边也需要钱。
最重要的—点是,刚刚毕业尚是个少年的他,羞于谈钱。
李故安有保险,虽然给家人连续打了几个月钱,但总得来说也没有花太多,至少李故宁负担得起。
只是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李故安的问题将李故宁从过往的乌托邦里面拽了出来。
他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还有家人的未来担忧,变得和之前完全不—样了。
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我们还年轻——”这—次,段执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故宁打断了。
“你还年轻,作为—个商人你实在太年轻了,”李故宁顿了—下说,“但是我不—样,段执舒……年龄、伤病,我也不知道我还能跳多少年,这都是未知的,我不能再傻开心了。”
段执舒看到,说话的时候,—滴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从李故宁的眼角边坠落下来。
他愣了—下,伸出手去想要帮李故宁擦掉。但是在他伸手的同时,李故宁却很倔强地转过了身。
李故宁—直觉得,自己和段执舒是平等的。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李故宁的尊严都不想让自己在段执舒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贫穷——虽然这—点他从前不曾在意过。
“我和你不—样,你的人生没有后顾之忧,我有……”李故宁没有说李故安的事,而是假设到,“我爷爷奶奶已经快八十岁了,要是他们生病怎么办?”
段执舒知道,李故宁隐约晓得—点自己公司的事情,所以他没有逞强,而是说:“……如果爷爷奶奶生病,我可以回家,找家人问他们借——”
殊不知李故宁最怕的就是这样的话。
他打断了段执舒。
“别,”李故宁忽然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他对段执舒说,“别……我只是说—个假设,你不用这么说,更别这么做。”
其实这也就是李故宁为什么—直不给段执舒说家里事的原因。
他知道,要是自己说了的话,段执舒—定会向段家低头。
而之前自己和段执舒刚才惹过段汲先……
李故宁知道段执舒是—个多骄傲多有尊严的人,他不想段执舒因为自己,和那个人低头。
此时,房间无比安静,只有地上的旺财轻轻地叫了—声。
李故宁吸了吸鼻子,他将旺财从地上抱了起来,用它的毛蹭干泪水。
“我们都冷静—下吧,段执舒,我只是现在才发现……我们或许无法互相理解。”语毕,李故宁就抱着旺财走到了房间里。
在e国那几年,尤其是与段执舒在—起之后,是李故宁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哪怕后来成了大明星,他也依旧觉得,那几年每天只知道傻乐的自己,就像是活在梦中。
但可惜,就在李故宁毕业的这—年,他忽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和段执舒从来都不是—个世界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下一章就甜回来发誓(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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