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沉静之余,君墨寒眸光缓缓移上来,对上玉子书的双眼,直接说道:“皇后觉得明日早朝,皇叔必然会出现?”

“难道皇上不这样认为?”玉子书几乎都能想象得到明日早朝会出现怎样的局面,毕竟君芸薇在他这里受了那些委屈,当然那都是君芸薇自找的。

君墨寒亦没有否认。

此刻殿中烛火交映,玉子书将这些顺势错开,然后淡声对着面前的人开口说道:“皇上还有政务要忙,那……”

君墨寒见玉子书欲起身离开,与此同时也一块起身,伸手抓住玉子书的手腕,拉着玉子书就过去,“皇后留下,今夜随朕宿在御书房。”

“……”玉子书没有办法拒绝,一时只能在君墨寒身侧伺候笔墨,直到夜深人静,本是要再回凤阳宫的,但一想到明晨要一同去早朝,索性就在这御书房宿下了。

辗转,翌日。

昨夜玉子书陪着君墨寒处理奏折是到很晚,好容易料理完,两人便草草的就在御书房睡下了,早起之时,伺候的的人过来,替他们整顿好,便一块去金銮殿了。

朝堂之上,当他们二人端坐在这金殿正位龙椅之上,两人放眼望下去,果不然,君慎此刻就出现在眼前了。

玉子书偏过头,然后看着君墨寒。

君墨寒见玉子书投递过来的视线,当然知道这其中所指的意思是什么。

“皇叔自回京之后便一直留在府中,只是安心的调养腿疾,除却头一日来朝堂之上,朕亦是说皇叔不用来上朝,免得劳累,皇叔怎么今儿个倒是来早朝了?”

君慎听着这话的时候,上前之间,就直接跪下来,“皇上,微臣并非没有遵照皇上的圣意,好生在京中府邸修养,可偏生,有些事情就注定了微臣不能安生。”

“哦?莫非还有人搅扰了皇叔的清静?”君墨寒顺势一问。

“皇上明白,微臣素来对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心疼的很,连一指甲的伤害都是没有让她有过,可是昨儿个芸薇她入宫一趟,回到府中,便被人打了一巴掌,而且还下手极重,简直就是刻意的很,连太医都说,须得五日时间,如此下手,是不是都要毁掉芸薇的容貌了?此人居心可见。”

“是吗?皇叔这样一说,看来朕还得好好的来查一查此事,好替芸薇找回个公道来?”君墨寒淡声说着。

君慎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心中微微一怔,很明显皇上是有意如此,就是同他在打哑谜,把这些都给拉扯开,“皇上又何须多查,这事儿乃是芸薇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之后,去凤阳宫拜见皇后娘娘,而后这脸就……”

玉子书还未等君慎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皇叔说这话的时候可得要弄明白了才是。”

“皇后娘娘敢做不敢当吗?”

“这倒是有意思了,皇叔回京按理来说也有几日了,皇叔觉得本宫是那样的人吗?在后宫之中对本宫不敬,得罪本宫,以下犯上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你……”君慎直接就是语塞。

夜鸿衍一听,故而只道:“皇后娘娘这话倒是说不通了,灵舒郡主之事,如今又要怎么解释呢?”

“大将军对郡主的事情这样了解,看来大将军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只不过大将军是亲眼所见后宫中发生的事情呢,还是前去南阳王府听到郡主亲口所说,所以才有这样的断定?”

这话一出,夜鸿衍是无话可说。

玉鲲此时倒也附和一句,“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大将军如此揣测,是不是有失偏颇?还是说,在大将军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结断,全然不顾及其他?”

君墨寒淡声一笑,“好了,朕相信皇后,至于芸薇那边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至于脸肿了,太医说五日便可消了,那便让她这五日好生将养着便是,皇叔也没得拿出这些一直揪着不放。”

玉子书这样的说辞就是故意让君慎心中憋着难受,而夜鸿衍跟着掺和,索性就一同推过去,这两人的心思是摆的清清楚楚,他也犯不着多想,无论是夜鸿衍也好,还是君慎也罢,谁都不能成为撼动君墨寒帝王之位的存在。

其实君慎回京的目的是明确的,只不过君慎手中握着南境大军的兵权,君墨寒怎么可能让君慎的女儿成为他身边的女人呢!

适才君墨寒所说的话,无疑是摆明了自己的立场,其实,若是君慎今日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或许皇叔依旧是皇叔,可显然不可能,从君芸薇开始,整个就已经变了,而他对君芸薇的那些不过是将一切都放到前头罢了,更何况,他对君墨寒的心思岂有不知呢?

朝堂辗转,一切都是沉静之色,君墨寒继而说道:“皇叔腿疾未愈,还是不要操心太多的事情,既然如今回到了京城,就还应该将旁的都安心的放下,没得一直纠结其中,这样岂非是要坏了回京修养的本意?至于芸薇那边,太医过府,皇叔所担心的女儿家脸上留下不好的痕迹,朕必然嘱咐太医,绝对将这些都料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