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京城再多几个这般真挚的钟先生的崇拜者,那圣上恐怕才真的要对钟家下手。
皇上沉思片刻,将目光投向苏景山。
他是杏林小宴的组织者,来往人员住宿安排皆是由他统筹,真要有个纸条字样的往外面传,也都逃不过他的眼皮。
苏景山嘴角抿笑,这老头口口声声的叫嚷着给钟家喊冤,却不知道自己最后紧咬一口的那个小太监,正是自己要开脱的原主。
皇上面色凝重,停顿一瞬,便出言问道:“苏卿有话讲?”
前些日子伏罪的那几个小吏已然招供,此事是颜四平的旧部一手承办,洗清了东宫的冤屈。
苏景山作为东宫谋臣,这个时候应是巴不得不再与此事牵连分毫才对,憋笑也未免有些嚣张。
“臣敢以姓名作保,臣没泄题,太子爷是清白的,就连那日跟着同去的小太监也绝无可能参与舞弊。”
“哦?”
皇上突然将音调提起,那小太监他倒是见识了,如橼巨笔、文采斐然,字字句句颇有钟雷的风采。
——钟雷?
他又仔细回想,越发觉得那个小太监的模样熟悉。
饶是他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认太子胆子未免过了些。
他心下倏地明了,那日他在高阳书院见到的那个小太监,和太和殿上慷慨陈词为自己辩解的小姑娘,竟是一人!
这也解释清楚了那舞弊卷子的来源出处。
钟清荷在高阳书院的一番政见,深得众人称赞,有心之人便将其记下,传递出去,想借着一个小太监来污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