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刚落,就听外面彭嘉福匆匆进来,朝她急促促道:“钟奉仪,您快着些去面前接旨。”
清荷:“?”
秦桓泽朝她抬首示意,她揣了一脑子疑惑,才挪步出去。
屋外的风吹进,卷着帘纱迎风起舞,清荷蹙紧了眉,盯在手中的黄绢之上,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由得握紧指尖。
“日后你是孤在册的良娣,谁要再敢对你用刑苛责,也得掂量掂量才成。”秦桓泽笑着对她咬耳。
清荷抱紧圣旨,身子往一旁挪了挪,离着他远一些,警惕道:“殿下大婚在即,怎就突然请下这份旨意?”
他有别的心思暂且不提,没过两天的时候就是他与齐妙妙的大婚了,太子妃未立,就先给她抬了一个良娣的身份,是嫌中宫这些时日清闲,没再来找她麻烦?
听到她提起大婚的事情,秦桓泽目下清冷:“宋志平昨天从平江府赶回,家都没回就连夜进宫面圣,这会儿还在太和殿里没出来,齐文栋想做孤的岳丈,怕是不能了。”
清荷听他话里意思,似是有些什么,瞪大了眼睛等他下文。
秦桓泽伸手在她面颊轻捏,半真半假道:“孤倒是盼着唤先生一声岳丈。”
他歪头冲她发笑,半颗小虎牙显得格外的亮白,屋子里掌着灯,将他白日的清冷涤去,披上了一层难以描述的温馨,散在身后的长发被身后的风吹起,凌乱的飞在她的鬓边,和她的发缠在一起。
许久,才听见他柔声说出下半句:“显得亲近。”
烛影在风中乱炸,清荷刚刚像是心头漏了一拍,只作打鼓似的嘭嘭直响。忖度乐许久,也没弄清楚他说的亲近是指爹爹还是指的她。
二人对视,她虽不甘,却还是败下阵来,怯怯的别过脸去,嘟囔了句:“又欺负人。”
秦桓泽这才笑着给她解释:“你才是又冤枉人了。这圣旨可不是孤去讨的。”
齐家人小心眼儿,他再惦着替她出气立威风,也不会选在这个当头上让她叫人悱恻。
清荷反唇:“若不是您,圣上哪里能记得奴婢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