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自小就相看了,藏在心头的明珠珍宝,捧着哄着都怕受点惊吓了,怎么可能会拿她送人!
秦桓泽无措的勾着头从下面去偷瞧她,“是孤的错,孤以后不敢了。”
他才凑近,迎面就被砸了一滴泪水。
只见清荷红着眼眶直起身子,收起自己的裙角,与他拉开生分的距离。
“殿下有什么过错?您说要将奴婢送人,合该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应该自己知趣。”她目中悲切,将眼神撇过一旁,似是与他赌气,“也不必劳烦您晾着那些亲的干的,到这儿来又是打人又是撑嘴。”
小时候他逗弄送她的小狗,小畜生龇牙的时候才拿两指撑嘴以作惩罚,自己就算再不济,竟不至于沦落到比了猫儿狗儿的地步。
秦桓泽心里更慌,小姑娘一向最有分寸的,她爱装腔拿势,自己不过是顺着她演了那么一下,怎么就真真恼了呢?
“都是孤的错!”秦桓泽无措的拿两手替她抹眼泪,小心的赔话,“孤以后改,你别哭,以后孤肯定好好改。”
清荷果决拍下他的手,啐着牙道:“您哪儿有错!我们这些为奴为婢的才是千错万错,林家也要掐脖子,苏家又是打一顿。那些小伎俩得当着您的面使,使得不好又要挨打受死。”
她拿着他的双手,朝自己脖子去伸,口中发狠叫嚣:“倒不如您这会儿就掐死我得了,别个爱当您的奴婢,让崔嫡珠、让齐妙妙来!”
她决眦竖发,原本委屈的红眼圈变成了愤怒,像是受过天大的委屈,带着忍无可忍决定鱼死网破的决绝。
嘶吼着长大了喉咙,火气不偏不倚的席卷而来。
秦桓泽被她这般气势惊到,可细想她吼出来的那些话,却桩桩件件都是自己做过的。
每每因吃醋生妒,他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掐她脖子,拆穿她那些拙劣的谎言……
秦桓泽想到自己做过的那些过往种种,当下只觉得心口绞痛,那些行径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想疼着她,护着她,可事实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