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查出来写信那茬儿,他自己犯个小错,先把主子的火气受了,也免得被找茬挑刺。
五十两银子买个心安,可不是占了大便宜!
小太监脑子蠢顿,盘了好一会儿也理不明,再抬眼,总管大人已经迈步上了台阶,忙提衣摆,匆匆赶上。
秦桓泽在户部处理公务,要比在东暖阁更为忙碌。
东宫不是人人都能进得,好不容易能有一个在主子面前露脸的机会,平日里散漫惰怠的懒臣,这些日子也积极百倍的辛劳。
往日,趁主子出去了,清荷还能得空偷懒歪会儿觉,今天日来人往的,就没个空闲的时候,她立在一旁困得直点头,还得撑着精神站住。
正在说话的老大人声音细弱,嗡嗡的像苍蝇一样催眠,清荷好不容易强提起来的清醒,被他三两句话念的越发困顿。
身子趔趄左右,脑袋一沉,栽在太子爷的脊背上。
老大人老眼昏花,只顾念着手里的奏本,自不知上首的情况。
秦桓泽伸手托起光亮的额头,温热一下子把清荷从浑噩中惊醒,站直了身子,偷偷擦掉嘴角的口水,再看刚刚被自己砸到的后背,月牙状的印记清晰看见。
她的脸腾地一下,羞红。
终于捱到了那位大人出去,秦桓泽把奏本收下,趁着难得的没人罅隙,指了帘子后的偏室。
“里面有孤小憩用的软塌,你进去歪一会儿。太医说你的汤药里有发困的剂量,强撑着不利病愈。”
清荷脚下飘浮,想要婉拒,看到他背上那块口水痕迹,心里发虚,点头应下,摸进了偏室。
上了年纪的大人们的奏本,是最好的催眠剂。
等清荷被叫醒,已是午膳的时辰。
户部衙门有宫里支出来专门给主子用的小厨房,饭菜样式,和御膳房的大同小异,两个人草草吃了些,秦桓泽见她睡足了气色甚好,提议道:“想吃糖人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