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情面,秦桓泽为难着脸色,让人去把她搀起,渡步上前,脚下踩到一物,彭德泽拾起来与他。
只一眼,他脸上的蔼然之色骤变,把手里那张碎落的页册,攒成一团,咬着两腮,走到齐妙妙跟前,张了几次嘴,也没好意思说出话来。
崔靖晨见情势不对,随手从地上捡起来一张,粗略一看,面上红黑一片,破口詈骂:“不知廉耻!”
将那烂页摔在齐妙妙身上,“这也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看的东西?!”
纸张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飘飘摇摇的落在嫣红的裙裾上,裙摆点缀着珍珠,在阳光上闪着夺目的光,映得那张秋千鸳鸯敦伦图格外的刺眼。
秦桓泽不忍直视,撇过脸去不多说话。
清荷早已被东宫的人搀扶进屋,让太医诊治去了,院子里,独留齐妙妙一人,依偎着个嬷嬷,两眼红肿的嘤嘤啜泣。
崔靖晨可不是她好脾气的太子哥哥,自然不惯着她,屋里应是在上药,清荷疼的轻呼喊疼,秦桓泽叹了口气,进屋去看。
崔靖晨干脆一做不二不休,命人捡起一地的不堪残页,提着齐妙妙就往太和殿去。
外面哭声、喊声、求饶声,乱成一片,几个有功夫的小太监连带着院子里的嬷嬷一起绑了。
安定下来,只剩蝉鸣在吱——吱吱的缭长。
清荷换了干净衣服,靡颜腻理,委屈的近他跟前。
福身请安道:“殿下。”
秦桓泽拨弄着手上的扳指,狡黠一笑:“这会儿想起孤来了?不去谢谢替你做主的靖哥哥?”
清荷心头一顿,迟缓抬头,眸子里雾气萦绕:“殿下,太医说伤口若是破皮,会留疤的。”
说着,挽起衣袖,伸出手臂上斑驳的红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