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打量了一下她脑袋上包扎好的伤口,关切道:“是伤口发疼了么?”
他眉头紧锁,伸手就要去解细布,嘴里还念叨着:“得亏那铜仙鹤是个空肚子,太医说了要是磕到别处,你小命都要玄。”
也怪自己幼稚,明知道小东西是在口是心非,故意置气给他看,偏碰到她的事情,他的那点儿理智就全没了。
清荷脑子里还满是梦里的坠入深渊,空无一人的黑暗里,只有风在耳边呼啸。
她伸手,捧上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撇嘴委屈:“您别走——”
秦桓泽有些晃神儿,隔了片刻,眉眼微赧,道:“孤在呢。”
太子爷最近心情大好,见谁都是嘴角弯弯,但笑不语的模样。
清荷私下里偷偷骂他有病,被他听见了,也只是吓唬她:“再口无遮拦,就让李连笙把你捉去!”
“奴婢头上的伤口还冒血呢,您就忍心?”
秦桓泽凝视她良久,不露神色的把她的狡黠收入眼底。待她自己装不下去,破功发笑的时候,再伸指头戳着她没被裹起来的一半脑门。
嗔她:“信口胡诌!”
清荷笑道:“奴婢这脑袋可是为主子擦如意的时候磕伤的,又加持了镇北军上下的一片孝心。如今还没好全,就是看在菩萨的面子上,您也得管我不是?”
“怎么就没管你了?”秦桓泽指着放在小几上,还未撤下的空碗,“孤念你体弱,连自己的汤水都赏了你。吃饱了你就不认账了?”
清荷黑脸,她自幼与他相识,说是朝夕相处都不为过,对他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
换做旁人,还真能给他骗了去。
那碗中宫送来的红枣银耳莲子燕窝粥里面,红枣他老人家不吃,莲子他老人家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