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宫里号脉虽是谨慎, 不过一刻钟便能下定结论,而刘太医这里抿唇低眉的, 已经过了许久。
刘太医将唇抿成一道细线, 低垂着眉眼, 久久未开口。
“钦之,清荷身子到底如何?”
事关独女,钟雷免不了有些焦急, 太子这小畜生嘴里没一句实话,从他口中说出清荷有身孕的消息,终是令人生疑。
刘太医与他是故交, 两较之下, 钟雷更愿意相信眼下太医诊断的结果。
只是这番不言不语,到底是真的有了身孕, 还是那小畜生信口胡诌,始终得拿个说法出来。
刘太医将眉目抬起,意味深长的觑了他一眼, 对钟良娣道好,站起身子,朝太子作揖道喜。
“良娣腹中胎儿安好,然身子稍欠,需卧榻好生调养才成,莫要再动怒生息,以免伤及身子。”
“此话当真!”
身旁的两位男子异口同声,太子满眼欣喜,钟雷满腹怀疑。
清荷坐在绣墩上诧异的说不出话来。
不怨钟雷不信,上次见面女儿还信誓旦旦的和自己保证过,与秦桓泽关系是假,只待日后他平安出去,父女二人便一起回邵武,沉暮于山水之间,怎就……
刘太医宽慰的拍了拍他焦急的手,依礼要道声恭喜,却又不忍在老友伤口撒盐,张了张嘴,太息着自朝外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