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函没说话,拿了家里的拖把,将刚刚秦至简弄出来一路的水渍沉默地擦干。
“别管了,反正一会就干了。”秦至简有点好笑地喊梁函,“就这么点水,泡不坏地板的,你快坐下吃。”
梁函磨磨蹭蹭才过来,犹豫地坐在了秦至简面前。
他其实不是真想整理屋子,他就是因为不知昨晚后面还发生了什么,透着一点不知如何面对秦至简的忐忑。
秦至简看了他一眼,似乎猜到了梁函在纠结什么,于是闲闲开口:“怎么?昨晚说的时候很敢说,这会儿知道怕了?”
想着自己已经在秦至简面前醉过那么多次,真被对方揭开的时候,梁函反而生出几分坦然,他豁出去地问:“我都说什么了?”
秦至简一块一块撕着面包往最里塞,上下打量着梁函,想看他到底是全忘了,还是事后后悔想装不记得。
梁函难得不藏掖,主动道:“我就记得说要和你算了,你很生气地还亲了我,然后郑柯临就进来了,后面我不记得了,所以要是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那你就当我是醉话,不要太生气,我向你道歉。”
秦至简笑了,“没有,后面你什么话都没说,乖得像被人喊去门口罚站,被沈飞扬遇到了。”
“……什么?”梁函怔住。
秦至简盯着他,“那你说要’算了’,看来不是醉话,你是认真的?”
梁函十指扣入掌心,透着几分紧张,陷入沉默。
秦至简视线不移,一字一顿道:“梁函,你知道我是认真喜欢你的,但我从没想过逼你做任何事、做任何决定。现在我们的状态彼此都舒服,只要你不主动说,我保证不会打破这种平衡,我可以就在这个位置,不再前进,但我也不可能再允许你后退……如果你真的想算了,那就是要我完全离开你,要我们退回做陌生人的位置上,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对方眼神直白尖锐,没给梁函留下一丝躲闪的机会。
是顺着渴望向前,还是顺着安全感向后,对梁函而言是一道无解的谜题。
但他还是朝着秦至简,又走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