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函望着秦至简的眼神里有种莫名其妙的不解,他声音平静,平静得令秦至简更加气血翻涌,“我是一个人,我想去哪里,想做什么事情,当然都只与我自己有关。我爸妈都不管我了,秦至简,你是什么人,是要把我囚禁在这里吗?”
秦至简矢口反驳:“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就别管。”梁函径直把鞋子穿好,推门直接走了出去。
门打开的一瞬,凛冽的寒风呼啸涌入,但只是须臾,梁函把门重重甩上,想抽在秦至简脸上一巴掌一样。
把人留在原地。
秦至简在阿那亚买的是一个独栋的海边别墅,独享一片寂静的沙滩。
因为是冬夜,整个海滩都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寂寥。没有人声鼎沸的夜间烧烤,没有星空下的唱歌与雀跃。
梁函往外走了几步,因为发现无处可去,最终只是站在了沙子里,一动不动的吹风。
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挫败和内疚感。
一边是因为他才出道的韩昀,是弟弟一样,朋友一样,对他有着不必言说的信任和期许,另一边却是秦至简,明明是没寄托什么感情的关系,但也不能纯粹说只有利益。更何况,梁函清楚地感觉到,秦至简待他和从前已经很不同了。
多了一些暧昧与关心,少了一些防备和顾忌。
梁函摸出手机,不太知道怎么向韩昀解释,他没有办法在秦至简面前再推进了。说得多了,秦至简就会像刚刚一样,误会他是拿两人的私人关系去胁迫他……虽然梁函也不明白秦至简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可他至少理解秦至简不愿意被利用的心情。
但让韩昀就这样不再挣扎地在行业里沉没下去,梁函又于心不忍。
如果当初不是他,韩昀也不会进入这个花花世界。
做一个普通人,从事一份平凡的工作,未必不会比现在更快乐。
梁函从兜里摸出烟盒,想点一根,却发现自己兜里的烟盒是空的。
他恍然想起,自己好像今天一整天都在抽秦至简的烟……秦至简还特地换成了他平时抽惯的那种口味更清淡一点的,所以梁函才始终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