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发现了,下次再想溜出去可就难了。”沈醇笑道。
齐语白:“……”
王帐近前,一片红色上铺上了厚厚的白雪,沈醇将人抱下时兰月已冲了出来:“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我无事。”齐语白想要下来。
沈醇却抱着他直接进帐道:“去让人烧些热水过来,我与王后要沐浴更衣。”
“是,大王。”兰月看着被抱着的人略显凌乱的发丝,有些忧心的去了。
热水抬进,竟是极大的浴桶,沈醇摒退了侍从解开了腰带,齐语白却有些踌躇道:“我来服侍大王沐浴。”
“阿白,一起。”沈醇看着解下斗篷的人道。
齐语白瞧出了他眸中的跃跃欲试道:“大王,白日不可宣淫。”
“阿白,此时天寒地冻,侍从来回烧水可是折腾的很。”沈醇揽住他笑道。
齐语白察觉腰间力道,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过的:“你先放开我。”
沈醇松开笑道:“这样才乖。”
天寒地冻后洗一次热水澡是最舒服的,即使有些羞涩,有些情动,却难掩沐浴后手脚的温暖舒展。
帐中温暖,沐浴后的人发丝湿润,坐在床边用帕子一遍遍的擦着发丝。
沈醇用内力烘干了自己的,拿过了干燥的帕子走了过去:“我来吧。”
齐语白心神微动,侧眸看他,第一次看到他解开发辫的模样。
那样的青丝蜿蜒,容颜昳丽,真的好像尚朝人,若着尚朝服装,必然风流倜傥,京中无人不崇尚。
“看什么?”沈醇轻轻擦着他的发丝道。
“你的头发干的好快。”齐语白用手指触碰他的发道。
“有内力,不过要先擦的半干才能用。”沈醇笑道,“喜欢?”
齐语白收回手指,侧眸道:“只是好奇,内力竟然如此好用。”
沈醇一边擦,一边用手理顺着他的发丝,怀中之人发丝柔软,人说头发软的人心肠软,约莫是有几分道理的:“要不要学?”
“要练多久才能以内力烘干?”齐语白有些感兴趣。
“二三十年吧。”沈醇说道。
齐语白:“……”
热水已被抬了出去,沈醇的手指一遍遍抚摸着发丝,略有些湿的发随着他的手指变得干燥而柔顺。
齐语白摸着干了的发丝道:“竟然真的干了。”
“我还能骗你?”沈醇从身后拥住了他道。
齐语白察觉手臂力道和耳侧的呼吸,意识到了不妙:“突降暴雪,那些草会不会枯萎?”
“雪层下很温暖,不会。”沈醇轻吻着他的耳侧,在那后面找到了那颗艳红的痣。
小巧可爱,因为怀中人的羞涩而愈发鲜艳了起来。
“大王……”齐语白察觉他的意图,手中已微汗。
“阿白,叫我的名字。”沈醇轻声道。
齐语白心脏乱跳,一时拿不定主意,已然被压在了榻上。
两人发丝皆散落床上,瞬间交织在了一处,齐语白对上他的眸,竟看到了那双眸中漾在眼底的微绿:“沈醇,白日不可宣.淫。”
“那是尚朝的规矩。”沈醇打量着他轻声道,“在我这里不算数。”
“等到夜间……”齐语白推着他的肩膀,脸颊上的滚烫好像蔓延到了全身。
他不是不愿意,只是被他注视着实在是让人心底颤抖。
尚朝多是内敛,即便是传授的春宫也不过是衣带半解,哪里会有这样直白的话。
“等不到了,我都等了十几日了。”沈醇轻吻着他的唇道。
“你既知没有癸水,已然等了十几日,又何妨几个时辰。”齐语白喉结轻轻吞咽,感觉自己像在阻拦一只已经饿了许久正要进食的兽。
虽然对方皮毛光滑美丽,可就是让人心神俱颤。
“我只是怕你害怕,你真以为是癸水阻拦?”沈醇跟他蹭着鼻尖道,“你若不提还好,现在提了,我更不能放过你了。”
齐语白心神一紧,在他吻下时别开脸道:“帷帐。”
沈醇轻笑,起身将两方帷帐落下,使此处变得有些昏暗后倾身。
齐语白却只觉这朦胧的帐内比刚才还要危险数分,可还未回神,已然被扣紧脖颈深吻住了。
这一次谁也别想打扰这只兽进食。
帐外风雪已定,又恢复了万里晴空,白茫茫一片令人刺目。
侍卫守在外面,兰月端着餐食汇报:“大王,午饭来了。”
帐中没有动静,兰月端着东西入内,却看到了本不该在白日垂下的帷帐,她心神一惊,正要退出时听到了其中的声音:“东西放下吧。”
“是,大王。”兰月将午饭放在了床边,深吸了一口气匆匆出去了。
寒风刺骨,好歹让她脸上的热度下去了,殿下已然告知大王了么?
大王果然未对殿下生厌。
阳光照射,覆盖的冰雪以极快的速度消融,露出了葱郁的草地,又不过一夜,曾经覆盖的雪已融的七七八八,只在角落处能看到几片上冻的残雪。
帷帐被掀开,沈醇拢了衣衫,穿上鞋子道:“起来了,传早饭。”
兰月捧着水入内,却未见帘帐掀起,只见垂落着发丝的男人系着腰带,一举一动都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她轻轻低头,退在一边并不敢近前,目光落在了帷帐上一眼,当即退了出去。
沈醇原本打算扣上发带,却发觉发丝未编,想了想,先将发带放在一旁,打湿了帕子掀开了帷帐。
床上合衣侧躺的人呼吸绵长,睡的正熟,只是眼尾湿润,带了几分微红的痕迹,破坏了那份清冷,发丝蜿蜒,被褥轻拥,柔软又毫无防备。
沈醇用帕子擦过了他的脸颊和手,眉目微蹙的人舒缓眉头,睡的更沉了些。
沈醇放弃了将人叫醒的打算,自己编了发束带上了宝石缎带,走出了王帐。
“大王。”兰月行礼。
“王后在休息,不要打扰。”沈醇说道。
“是。”兰月低头道。
日头高升,残云已化,全然不见之前大雪覆盖的模样,头顶雄鹰高飞,沈醇骑马去了湖边,捉了鱼后返程,鱼交给了厨房去料理,他则入了大帐,安排着此次风雪的后续处理工作。
突然大雪,之前种下的幼苗恐怕不能用了,只能重新种。
齐语白睁开眼睛时只觉周身疲乏,绵软无力,入眼仍是昏暗,却未觉腰间紧束。
他缓缓爬起身,果然未见床上的另外一人,心神微松时又有些许失落。
本想掀开帷帐,却闻轻微的脚步声,帷帐从外掀起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醒了?”
帷帐打开,沈醇看着帐内拥着被褥闭着眼睛的人,轻轻挑眉后坐在了床边笑道:“原来未醒,是我察觉错了。”
齐语白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只能努力舒缓着呼吸,在对方低头靠近时保持眼睛不动。
那一夜实在太荒唐,他从不知人与人还能亲密到那种地步,一个人说那些荤话时能让人那样羞耻,又那样心动。
沈醇看着他慢慢变红的脸颊和耳垂,手指轻碰着他的喉结处,在察觉那呼吸微颤时唇角笑意微深:“既是睡着了,那再来一次应该也无妨。”
齐语白后背发热,喉结处好像一下子痒进了心里,心中震惊他的禽兽,蓦然睁开眸时却对上了那双目中满满的戏谑之意:“你!”
“这次看来真醒了,真可惜……”沈醇感慨道。
齐语白没忍住用脚轻踢他坐的地方,却让腰间一阵酸涩:“嘶,你戏弄我!”
沈醇起身握住了他的脚踝笑道:“比不得王后身经百战还能动手动脚。”
齐语白足心微痒,蓦然收了回来:“这些词哪有这样用的?”
“可王后已知其中意。”沈醇轻轻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颊道,“昨晚休息的好么?”
“嗯。”齐语白与他对视,手指轻动搂上了他的脖颈,迎接着极为自然又缠.绵的吻。
一吻分开,沈醇轻轻摸了摸他的颊,起身将帘帐掀开,取来了衣服。
齐语白起身穿衣,却发觉虽是尚朝服装,却是男装:“我穿这个?”
“你还想穿女装我也不介意。”沈醇靠在一旁看着他笑道。
齐语白轻轻抿唇,穿上了衣服,坐于镜前时却被沈醇从后面拢住了发。
“我帮你。”沈醇拿起梳子道。
齐语白松手,看着他将自己的发丝扎在脑后,用发箍固定道:“多谢。”
“不谢。”沈醇笑道,“说起来还挺像女扮男装的。”
“只是眉间有些相似,原本的眉毛长出会好一些。”齐语白看着镜中人道。
“怎么样都很好看。”沈醇梳通了他的发尾道。
“你真的不介意没有子嗣?”齐语白侧眸问道。
他是男子,自然没有生养的可能性,但是既已招惹了他,他就绝不会允许有其他人来到沈醇的身边。
“不介意。”沈醇放下梳子看着镜中人道,“我只要你一人就足够了。”
齐语白握住了他的手,心中已暖,这话这人以前也说过,但他不信,现在再说,却是未改初心:“我定不负你。”
沈醇笑道:“我相信你。”
……
草原上逐渐热了起来,草也长的极高,尚朝与南溪通商,大量牛羊输了出去,换回了成车的粮食,布匹和耕种用具。
草原天气多变,雨水颇多,可日晒极长,又干的极快。
纵使外面日头毒辣,一旦到了阴凉处又觉得很是凉爽。
箭羽飞出,直中靶心。
沈醇坐在一旁看着再次搭箭的人,用匕首将手旁的瓜分成了几份。
又一支箭飞出,再度中了靶心。
“阿白学的极快。”沈醇称赞道。
齐语白松了一口气,放下弓朝他走了过去,跪坐在铺开的毯子上道:“只是力道还有些不足。”
“慢慢来。”沈醇将帕子递了过去。
齐语白擦干净手时又被递过了一瓣极红的瓜,他看着随意坐着人接过,咬下时甘甜爽口:“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