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仙君断情绝欲(8)

专业剪红线[快穿] 狐阳 5146 字 2022-10-17

怀中美人眸中虽无焦距,可神色之中皆是向往与倾慕。

沈醇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抬起,吻住了他的唇。

相恋之人相濡以沫,连亲吻都带着一种缠.绵悱.恻的感觉。

白竺看不见他,也因此注意力愈发集中在了此事上面,感受这一瞬的亲昵,明白他的迫切和对于自己的渴望。

一吻分开时沈醇看着怀中人极有血气的唇,再度啜吻了两下,白竺呼吸轻颤:“还要么?”

“还要会出事的。”沈醇摩挲着他的脸颊道。

本事隐居避世,万事皆拒的人,一朝动.情,竟比想象中还要柔情。

白竺轻颤着睫毛道:“无妨。”

“阿白,这样会被人欺负的。”沈醇捋了捋他的发,松开他时很自然的握住了他的手道,“我们先寻到皇霜草回去再说。”

“好。”白竺微微收紧了手指。

皇霜草颇有些难寻,但到了黄昏的时候还是让他们找到了两株,白竺小心的将其上的叶片采下,跟之前采的药草混合在了一起,密封在了小坛中这才松了口气。

“好了?”沈醇看着他摸索背篓的动作问道。

“嗯。”白竺背上背篓起身道。

“那我们回去了。”沈醇抓住了他的手腕,背对着蹲下身来道,“上来。”

白竺扶住了他的肩膀,伏上去时却不再如开时那样只是抓着肩膀,彼此之间的距离颇大,而是直接环住了他的肩颈,将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心脏鼓动不休,因为贴的极近的缘故,也能够听到另外一个人心脏沉稳的声音,好像重叠在了一起一样。

白竺从未觉得如此幸福过。

沈醇扶稳了他,直接以轻功往木屋处赶了过去。

日头落下,寒气和湿气夹杂着起来时,沈醇落在了木屋的外面,推开门后将人放了下来。

屋中漆黑,不见丝毫光亮,白竺解下了背篓放在了桌上,从其中摸索着药草一一放出来,沈醇则将油灯点亮,拨着其中的灯芯,让这座小屋在黑夜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他不在。”白竺坐下时分着药草说道。

“可能已经走了。”沈醇坐在了他的旁边,“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

“走了好。”白竺并不在意魏舒的离开,他择取着草药,又一一抱过了之前准备的药草混合着,认真的做着手里的事情。

“我去做点儿吃的。”沈醇说道。

“好。”白竺应道。

炊烟升了起来,阵阵饭菜的清香传出了很远。

崖顶上魏舒白站在那处看着谷底的位置,原本其下是一片漆黑的,云雾环绕,却在某一个瞬间亮起了一点光芒,晕黄的,看不太清楚,可他知道那两个人已经回去了。

“太子殿下,陛下担心您的安危,特派御林军前来接应,请您速归。”一身着金甲的男人跪地道。

“不急,此次来了多少人?”魏舒白看着谷底询问道。

“三千人。”那侍卫首领说道。

“很好。”魏舒白转身,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崖边,“明日全部调集,孤要接人一同回宫。”

他所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人都会属于他,无一例外。

“是。”侍卫首领说道。

谷中沈醇将饭菜摆上了桌笑道:“你这药草真是摆了一桌。”

“东西太多,排不开。”白竺起身欲收拾,却被沈醇握住了手腕。

“左右就我们两个,也无所谓弄的乱些,不过吃饭要稍微挤一些了。”沈醇笑道。

“无妨。”白竺神色微柔。

用过了饭,白竺只将那些草药晾了起来,在箱中寻找着衣物。

“去沐浴?”沈醇问道。

白竺动作微顿,轻应了一声道:“嗯,魏舒在时多有不便。”

他信沈醇,却不信那人,因而那人在时每每都要走出颇远一段距离,溪水冰冷,有时候更不愿意去。

“我烧了热水。”沈醇拉住了他的手臂,拦住了他向外走的步伐。

“什么?”白竺停下了脚步。

“夜里愈发冷了,再洗冷水澡会生病,我烧了热水,在屋里洗。”沈醇说道。

白竺的手指略微收紧:“我在屋中洗……”

明明之前还是相处融洽,此时却让他有几分手足无措。

“乖。”沈醇搬来了木桶,将热水和冷水混了进去,拉了在屋中仿佛在当人偶的人走到了桶边道,“试试水温如何。”

“极好。”白竺的手指浸入了其中,“多谢你。”

他连呼吸都有些紧张了,沈醇看着他微霞的面孔道:“我先出去,洗好了叫我。”

“不,不必……”白竺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又仿佛烫到了手一般松开,“我……”

分明之前无事的,为何他会变得如此奇怪。

“那我在此处看着你洗,也好为你添些热水?”沈醇笑道。

白竺也不知自己心中到底是何种想法,只能应道:“好。”

他将衣物放在了一旁,解着腰带时心里乱成了一团,分明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可他仍然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手指在衣带处纠结,本来极好扯开的地方却跟心绪一样乱成了一团,越急越解不开。

再欺负下去,人可能就要哭了。

沈醇从身后抱住了他,握住了他的手指。解着那里扯成了一团的衣带道:“不着急。”

“沈醇……”白竺的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哀求。

他非是抗拒,而是羞赧。

“只是解开衣带。”沈醇将那处解开时松开了他道,“我不出去,也不看你,有事叫我。”

“好。”白竺能够感觉到他步伐的退开,又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木桶之中温水浸上了身体,不似以往在溪边时,每每踏入还要做一番的心理准备,白竺微微下沉,觉得有一种被拥抱的感觉,就像是那个人带给他的感觉一样。

水声很轻,沈醇站在窗口处摸着那里微微探进来的桃叶。

谷中也有四季,晚桃已过,很快就会入秋,秋是丰收,也是肃杀。

【宿主,魏舒白带了三千御林军。】521汇报道。

【他带三万人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真的杀手。】沈醇笑道。

521:【……】

它忘了宿主是神仙了。

但这不能怪它,好好的一个神仙天天不用仙术,而是自己烧火做饭就是很容易让系统忘记身份的。

它们家宿主狠起来雷劫都敢劈,更何况三千人。

夜色渐深,魏舒白虽已离开,可那张榻还是空了下来。

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却不再如之前一般一人平躺,一人侧卧背向,而是面对着面,呼吸隐隐交错。

沈醇揽上了对方的腰身,白竺的呼吸微微滞了一下,却往这边轻挪,将头抵在了他的肩膀处。

心悦之人,同榻而眠实属正常。

烛火已熄,只是谁的视线也没有影响,白竺是不管有没有烛火都看不见,而沈醇是不管有没有,都能够将怀中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狭小之地两人独处,最是亲昵,白竺抓住他的衣服道:“你预备何时出谷?”

这一次问时,心中却没了惊慌。

“你想何时出去就何时出去。”沈醇说道。

“你去哪里我便随你去。”白竺说道。

若是可以,他想一生都待在此处,即使不知外间繁华也无所谓。

“那过几日我们便离开这里。”沈醇说道,“此处到了秋日,天气渐冷,不好过冬,我带你去江南,那里一年四季都是暖的,等此处过了冬季,你想回来就在回来。”沈醇说道。

“好。”白竺轻声应着,“江南都有什么?”

“小桥流水,可在湖上泛舟,四处都可坐船,还有各种各样的果子,比这谷中多许多。”沈醇笑道。

白竺神经放松了许多:“那我想去尝尝。”

“好。”沈醇轻轻吻了一下他。

白竺抬头,与他呼吸交错,身侧贴的更紧了些,他轻声问道:“你所说的乱七八糟的事是什么?”

“你当真想知道?”沈醇摩挲着他的唇角问道。

“若能略知一二,总好过全瞎全盲。”白竺说道。

“此事不急。”沈醇摸着他耳边的发道,“慢慢的你都会知道,倒是你这眼睛,不似天生失明,可还能治好?”

白竺的睫毛微颤了一下:“你可在意?”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世间的风光,若真是在意,就不会再回来。”沈醇说道。

“抱歉。”白竺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处,他自己虽不在意,却很在意沈醇是如何想的。

瞎眼之人行动不便,若是离开了谷底,处处都要依赖于他,白竺也会心中不安。

“没关系。”沈醇摸了摸他的头。

“……我曾经是能看到的,眼睛是因为体内的毒淤积到了这里。”白竺轻声说道。

他还记得幼时看到的山水花鸟,美好的不可思议,春来时繁花盛开,夏季时烟雨如幕,秋收果实累累,冬时虽不是哪一年都会大雪封山,可是白竺仍然记得那一地的雪白,天地之间好像都变成了极纯净的模样。

曾经轻易就能够拥有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失去。

那是一天的晨起,他如往常一般听到了鸟鸣的声音,爬起来的时候却伸手不见五指,他以为是天还没有亮,可静坐许久,是师父告诉他,他失去了视物的能力。

那一瞬间天是塌下来的,每一步都辨不清,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他甚至哭了很久,可是眼睛还是坏掉了。

曾经熟悉的地方变得陌生而恐慌,白竺只能凭借着手重新认识这里,慢慢的好像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如果不曾得到,或许也不会觉得难过,可正是因为得到过,失去才会变得那样的难以接受。

他也想看看那些山水之景,想看看他心悦的人生的何等的模样。

从前度一日便是一日,如今却生了许多贪心出来。

“可还能治好?”沈醇问道。

“若想使此处的毒散掉,需要几味极其珍贵的药材,这天下不知还有没有。”白竺说道。

“既是能解,总有几分希望,不着急。”沈醇说道,“我陪你慢慢寻。”

“好。”白竺说道。

“体内为何会有毒?”沈醇轻声问道。

白竺身体微僵,沈醇开口道:“你若不想说,可以不说。”

“无甚不能说的,我曾是师父的药人。”白竺深吸了一口气道。

他幼时便在谷中,师父待他有些冷淡,甚至不甚管他,只要按时服下他所给的药就行。

过程虽偶尔有些痛苦,可只要挨过去了,师父便会给他许多的奖励。

谷外的点心,一些新奇的玩具,还有一些书,那些东西总是能让他开心到漫山遍野的跑。

但直到后来长大了些,他翻阅医书,才从其中知道了药人之事,再后来他双目失明,谷中还有其他孩童进来,他们来了又消失,师父气急败坏,试药的那个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