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仙君断情绝欲(5)

专业剪红线[快穿] 狐阳 5092 字 2022-10-17

这就是仙人么。

“原来是你。”沈醇轻笑一声道,“九里香。”

“什么?”齐露有些诧异的问询。

“那一日本君心情好,赠予你一伞,一滴清露,你可忘记了?”沈醇问道。

齐露诧异抬头,惊讶道:“可小妖那日所听并非是仙君的声音。”

“那是我仙侣的声音。”沈醇说道,“你还有何疑问?”

521说道:【宿主,现在还不是呢。】

沈醇笑道:【早晚都得是,一样的。】

521:【……】

我的宿主,就是这么的自信。

仿佛这几天一直被拒绝的不是他一样。

齐露面上略有滞涩:“仙人的仙侣……”

“自然。”沈醇看向谷中道,“谷中历劫之人便是,你若是再搅扰,便以扰乱仙君历劫定罪。”

“定何罪?”齐露试探问道。

“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沈醇说道。

小花妖吓得浑身颤抖,宛如筛子一般:“是,小妖不敢了。”

“你预备如何报恩?”沈醇问道,“凡间不是有句话讲的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既是救命之恩,你预备如何报答?”

小花妖明显惊呆了,他跪地道:“小妖愿肝脑涂地侍奉仙人,即便献上性命。”

“哦?”沈醇半蹲下身道,“我倒无所需,不过你的本体倒是有些用,用来泡茶倒是不错。”

小花妖抬头看他,眼睛瞪的极大:“仙人若是想泡,尽管拿去泡便是。”

“仙界的九里香太多,也不差你这一棵,你若日后能够飞升成仙,届时再来本君府中献上本体,若是不能,这妖气沾染,恐损本君修为。”沈醇垂眸看着他道,“本君救过的东西太多,你若还记得恩情,不要打扰最佳。”

“是。”小花妖颤抖着跪拜,哪里还敢有一丝一毫的旖念。

沈醇起身,撤去了那处的结界道:“走吧。”

“是。”小花妖再拜,化作本体后一溜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也不怎么经吓。】沈醇说道。

521觉得如果有人要拿它泡茶,它也会吓得跑的一溜烟的:【就是,胆子真小。】

沈醇转身返回了谷中,远处溪水沥沥,沐浴的人明显尚未结束,虽不能看,那一点水声在人听来也有几份旖旎之感。

沈醇重回此处,正在整理着衣服,却蓦然听到了噗通一声巨响,一声闷哼。

他当即起身,前往那处时问道:“出什么事了?”

“有蛇!”白竺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忍痛。

沈醇走了过去却被他厉声制止:“不要过来!”

“蛇咬伤何处了?”沈醇问道。

“脚腕。”白竺摸索着,却有几分摸不到岸边,拉着的手草将将断裂时,一只有力的手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你!”

“我不看便是。”沈醇在那一眼已经看清了水流之中的人影,他虽眼盲,月华之下却像是水中魅.惑人心的水妖一样。

墨发在水中飘荡,散落如同水雾,周身的冷清皆被溪水化去,哪里还能留下一丝一毫。

沈醇拉住了他的手腕,在拉上来时直接以岸上的衣服将人裹住,横抱在怀中朝着木屋走了过去。

“放手。”白竺目不能视物,抓住他的肩膀时颇有些手足无措。

“先处理蛇毒,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候。”沈醇抱着人进了屋子,将他放在了榻上,拉过了他的脚腕检查着伤口,“伤口发黑,有毒,我先为你处理。”

白竺垂眸抓住了他的手腕道:“蛇毒对我无用,不必了。”

沈醇看去,原本黑青的色泽的确在缓缓退去,只有血液顺着那处流了下来。

“百毒不侵?”沈醇问道。

“嗯。”白竺收起了脚踝,蜷缩着抱住了自己道,“你去屋外西南三尺摘一些止血草来。”

“好。”沈醇起身去做,进屋时床上的人已然用被子包裹住了自己,正摸索着伤口擦拭着。

“我来吧。”沈醇将止血草捣碎,重新握住了他的脚踝道。

“不必。”白竺正欲拒绝,却被沈醇握紧了那处。

“你自己擦的哪里都是血,况且你舍得撕你的衣服?”沈醇拿过了布轻轻擦拭着他的伤口,将周围弥漫的血迹都擦拭干净,这才将止血草覆了上去。

白竺呼吸轻颤,沈醇抬头笑道:“大夫可是觉得疼?”

“不过是担心你的衣服数日未洗。”白竺侧过头说道。

“我不用衣服,用手帕。”沈醇从怀中取出了一方帕子撕开,连在一起,绑在了他的脚踝处。

“男子还带手帕。”白竺说道。

“男子怎么就不能带手帕了?”沈醇将那处扎好道,“若是平时擦汗,总不能随意撩起衣摆来擦。”

“擦汗用的?”白竺脚趾微缩。

“这条是新的。”沈醇看着他发上滴滴答答坠落的水珠,起身从溪边将他的东西取了回来,将干净的布罩在了他的发顶道,“大夫擦擦吧,若是被子弄湿了,可要生病了。”

白竺抓紧了头顶的布,裹紧了被子慢慢的擦着头发,沈醇坐于另外一侧的床榻,看着他有些慢腾腾的动作。

他擦的倒是颇有章法,从发顶慢慢的擦,待擦到发梢时,也就干了。

只是水滴滴滴答答,不是落于他的膝上,就是落于他的脚背之上,每每落时,那白皙的脚趾都要微缩一下,本来不算矮的人蜷缩在被中,倒真有几分可爱可怜的意味。

白竺擦了一遍,将布搭在了一旁,蜷缩了进去直接躺好道:“我要休息了。”

“嗯。”沈醇应了一声,熄灭了专门为他找出的油灯。

夜色渐黑,床上的人已然睡熟,沈醇起身坐在了他的床畔,捏着他还有些微湿的发尾,那满头的墨发直接变得干爽而柔软,绕在手上时如同缎子一般,隐隐夹杂着芝麻叶的香气。

沈醇松开了他的发尾,探手取出了他的手腕,手搭在了上面。

百毒不侵必有原因,有的人是因为食用了天材地宝,有的人则是因为服毒甚多,血液已经可解百毒。

而床上的人明显属于后者。

他并非生于幽谷,而是被此处的主人买进来当药人培养的,自幼服下毒药无数,因而百毒不侵,但毒药相冲,即便勉强□□,最多不过而立之年。

一切命理都是他自己同意的,清绝仙君对他人狠,对自己更狠。

“要撞到何时才肯回头呢?”沈醇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

若是破坏他的命理,只怕他未必会感激,这一次不成功,就会有下一次,不达目的,历劫之事便不会终结。

既然要做,就一次做到最好。

沈醇并不需要睡眠,他只是静坐,本以为一夜可以平安无事的过去,却不想后半夜的时候,那本来平静躺着的人蓦然蜷缩起了身体,即便已然将被子拥成了一团,犹不知足。

沈醇靠近了过去,探手摸上了他的额头,只摸到了一片的滚烫。

“冷……”白竺似乎感觉到了热源,额头在他的掌心处轻蹭着。

冷水澡,被蛇咬的伤,再加上并未擦干的头发,只是发烧还算是轻的。

但在这种时代,发烧便可轻易要了一个人的命。

沈醇挥手,本欲令他直接痊愈,却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倾身躺在了床榻之上,连人带被子一同抱入了怀中。

总要知道生病是难受的,下次才不会这么的疏忽大意。

似乎是感觉到了热源,白竺蜷缩的身体略微松缓了开来,他的呼吸平顺了半晌,又是翻转着身体想要将被子拉开。

发热之时自然是忽冷忽热的,冷劲过去了,浑身滚烫自会觉得热。

白竺拉了数下未果,翻转着身体,将头抵在了沈醇的肩膀处安静了片刻,又开始挣扎扯动了起来。

“安分一些。”沈醇将人抱的更紧了一些。

白竺被禁锢不能动,手却从被子的一侧探了出去,直接探入了沈醇的怀里,似是感觉到了凉意,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待抱紧了腰,他的呼吸再度平顺了下来。

人在怀中,偏偏不能动,这场病也不知是对谁的折磨更大一些。

沈醇抱住了人,扬手时一条冰凉的帕子落于手中,被他贴上了怀中人的额头,直到天明时分,怀中人轻轻动着身体,直接让沈醇睁开了眼睛:“大夫醒了?”

白竺本还在昏昏沉沉的摸索着,闻言蓦然睁开了眼睛,在摸到属于人的体温时脸色十分的难看:“下去!”

他出口时才觉得声音沙哑。

沈醇拉开他的手腕起身道:“我非是占你便宜,只是你昨夜高热,不能不管。”

白竺起身,手上掉下了已经有些干的帕子,知晓自己是误解了:“既是高热,降温便是。”

“你初时喊冷,我又找不到被子,只能将你连被子一起抱住,谁知大夫你从被子里直接钻进了我怀里。”沈醇说道。

“不可能!”白竺面色僵硬。

“在下冒犯。”沈醇说道,“大夫可还觉得难受?”

白竺摸了一下额头,又把了一下自己的脉,知道是昨日的事直接引起了今日的高热,若不治疗,高热要了命也有可能:“尚可。”

他起身下床,微有些踉跄,沈醇下意识搀扶时,他抽出了手臂道:“不必。”

沈醇退到了一边,看着他从药箱之中一一取出数个药盒,从其中分捡着药材,放到一堆时起身取过了药炉。

正思索着接水,沈醇将木桶放在了他的旁边道:“水。”

白竺摸索着点燃药炉,加药时手碰到了壁,微微滚烫的感觉让他的指尖直接开始发红,可他不过微微蹙眉,便若无其事的将药材一一放了进去。

手试探着药炉的温度往里面添些柴,偶有烫伤,也不过蜷缩一下手指。

沈醇看着他的举动,倒不知该如何苛责他了。

他已经习惯了一人生活,即便受了什么伤,喊出来也无益处,唯有自己默默忍受,病了要吃药,总不能因为烫伤便不吃,遭了什么罪,受了什么苦,也只能一人扛着,不能跟任何人说。

他沈醇虽是可帮忙的人,但在他的眼中想来只是过客,因为到此时为止,他们还不知彼此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