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富贵的人,彼此之间所拥有的财富也是有差距的,尤其是古老的家族,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只是虚有其表,没有人会甘心家族的堕落,但是随不上时代的潮流,只能被其慢慢的抛弃。
家族之中想要走捷径的也不少,他的囊中羞涩是简容拥有绝对自信的理由,他需要他的美玉有着依存他的地方,这样他才不会有离开的可能性,而他则会处于完全不败的位置。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简容帮他涂好了药道,“等一会儿干了就可以穿上衣服了。”
“麻烦你了。”沈醇看着他笑道。
“你不要总是这样客气,会让我有一种挫败感。”简容说道,“你可以更轻松一些。”
沈醇抿了一下唇,笑道:“好。”
他明显有些担忧,似乎因为刚才的那个问题,又被重新束缚回了原来的壳子里,但现在距离抛出筹码还差了一些火候,他希望对方是在爱上他以后再接受馈赠,而不是因为那些馈赠而爱上他。
“明天可能不能带你去试香了。”简容转了个话题说道。
沈醇愣了一下,闻了闻身上的药味道:“确实不能去了,对方会很苦恼的。”
“那明天去骑马怎么样?”简容问道,“你有兴趣么?”
“嗯。”沈醇轻轻点头。
简容照常的送人回家,这一次打开副驾驶门的时候,手搭上了沈醇的肩膀道:“好好休息,如果明天情况严重的话,我们可以改换行程。”
沈醇看了一眼他的手笑道:“简先生是很体贴的人。”
“只是对你而已。”简容看着他说道,“对别人我少有这样的耐心。”
沈醇看向了他,暧昧在这样方寸之间从生,简容凑近了些,却被青年侧过了脸在他耳边轻轻说道:“简先生,晚安。”
“好,晚安。”简容抬起了头,舌头顶了一下嘴角。
山珍海味的待遇当然跟清粥小菜不一样,他得保持足够的耐心,让对方心甘情愿的被他靠近。
沈醇转身走向了家门,进去之前朝简容挥了挥手,关上门的时候简容面对保镖打开门的动作,却没有着急上去,而是靠在车门那里看着眼前的这栋别墅。
“过来。”简容朝旁边的人招了一下手。
那人凑过来低头道:“简哥。”
“帮我去安排一下。”简容凑到了他的耳边说道。
他是很有耐心,但是时间只有七天,有些事情不能不加快进度。
宽阔的马场连接着远处的丛林,这里开阔的看不到马场的边际,也让站在这里的人眺望过去分外的舒心。
“这里的马匹都是精心培育出来的,每一匹马都有专属的驯马师,你以前骑过么?”简容问道。
沈醇回想着原身的记忆点了点头,只是那是在原身很小的时候了,那时候家族还很富裕,不像现在,这种特别昂贵的支出都需要考虑再三,如果不来这种顶级的马场,不如不来。
“那么可以试试稍烈一些的马,去将希尔达牵过来。”简容说道。
驯马师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走了出来,它的毛色看起来油光水滑,只是见到了外人打了几下响鼻,明显脾气不是那么的好。
沈醇打量着这匹马,重金专属培养,的确是将肌肉力量都培养到了极致,看起来步态也很轻盈,算是一匹好马,只是比起草原上放养的野马还是多了几分被人类调.教后的温顺。
简容拿过了方糖递给了沈醇笑道:“不要害怕,这小丫头喜欢甜的东西,去试试吧。”
人识马,马也识人,没有得到认可的人是不能轻易骑上马背的。
沈醇点了一下头,拿起了一块方糖走了过去,希尔达看着他的靠近,打了个响鼻,驯马师在旁边安抚着,示意着沈醇的靠近。
“不听话的小丫头没有糖吃。”沈醇伸手摸了摸马头,从牙齿那里打量了一下它的年岁,还是相当年轻淘气的一匹马。
希尔达有些焦躁的踏了几下,被扶正了脸对上了沈醇的眼睛。
马识人是对的,它们同样会慕强而讨厌弱者,如果不是鞭子,不能征服它们的人是没有资格骑上马背的。
希尔达的焦躁在平复着,沈醇摸了摸它的脸,将手中的方糖递了过去。
希尔达温顺的叼走了糖块的动作令一旁的简容有些诧异。
他在这家马场养的五匹马中,希尔达的坏脾气排的上第二,他曾经带来的小可爱们试图靠近它的时候,不是被它喷了口水,就是吓的不敢靠近。
简容并没有想看莱安出丑的意思,他甚至是有些期待他可爱的马儿们见到莱安时的模样,而结果远远出乎他的意料,莱安被希尔达轻易的接受了。
“你也很喜欢他么?”简容过去摸了摸希尔达问道。
希尔达亲昵的在沈醇的手上舔了舔。
“这真是太神奇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孩子这么乖的模样。”驯马师在一旁说道。
“它看起来是一个很乖的孩子。”沈醇笑道。
521默默嘀咕要不是您恐吓它,它绝对不可能这么乖。
【宿主,希尔达的马鞍下面藏了一块石头。】521提醒道。
【招不在鲜,管用就行。】沈醇笑道。
英雄救美不管有多么恶俗,被救的那一方处于危险时被救,那种感激都是几何倍的,甚至很可能发酵成为爱情。
简容那边牵着的是一匹黑马,同样的丰神俊朗,安抚好了马匹,两个人同时上了马背。
刚开始驯马师还牵着马缰,后来沈醇那匹马的马缰被送到了简容的手上。
“试过策马的感觉的么?”简容看着他问道。
马背上的青年穿着极为修真的骑马服,漆黑的马靴勾勒出他漂亮又修长的小腿,衬着远处复古的风光,看起来像是一位王子一样。
简容突然觉得有些舍不得他受到惊吓了,但是如果一成不变,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会就此终止。
沈醇拉着缰绳道:“我从来没有试过。”
“那么第一次的尝试就是突破自我了,坐稳了。”简容笑了一下,用马鞭抽动了希尔达的屁股。
马匹被抽,蓦然嘶鸣了一声加快了速度,沈醇压低了身体,腰腹却在用力,没有重重的压在马鞍的上面。
马匹疾行,想要从上面救人就像是从两辆疾驰的汽车上救人一样,看起来轻而易举,却需要巨大的力量,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碾压在马蹄之下,被踢穿内脏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简容同样策马跟随了上来,目光紧紧的盯着沈醇的马鞍。
草场很广,但总有尽头,沈醇压住马鞍的时候,马匹一声剧烈的嘶鸣,直接冲进了丛林之中。
“莱安!”简容瞪大了眼睛,驱赶着自己的马追了上去,“莱安,抱紧马脖子就不会被摔下来。”
丛林实在有些茂密,极快的速度让有些枝条抽打在了简容的脸上,即便如此,他仍然紧追不舍。
直到到了一处山坡处,沈醇蓦然拉紧了马缰,希尔达扬起蹄子剧烈的嘶鸣了一声,几乎成直立状态,想要将马背上的人甩下去。
简容策马到了近前,看着这惊魂的一幕,试图安抚着希尔达的情绪,可马的嘶鸣一声又一声,落下的蹄子几乎踩软了山坡边的泥土,它甚至有些滑脚。
“莱安,抓住我的手。”简容策马过去,试图抓住人。
沈醇抱紧了马脖子,摇了摇头:“我不敢松开!”
“莱安,相信我!”简容看着马蹄踩在了山坡的边缘,直接滑下去的时候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从马背上一蹬,整个人飞扑了过去,在沈醇连人带马一起滚落山坡之下时将他从马背上掠了下来,两人在地上翻滚,简容停下的时候蓦然一声痛呼,沈醇从他的身上起来,看到他抱腿的动作时才发现一根尖锐的树枝贯穿了他的小腿。
其上血迹斑斑,看起来分外的骇人,山坡底下传来了马匹嘶鸣的声音,健气十足,明显没受什么伤。
山坡的高度并不算高,这一片都很平坦,但对于坐在马背上的人而言的分外的危险,那么快的速度和力度滚下来,只是被树枝扎穿小腿算是最轻的。
沈醇看向他的伤口,能够看见从那里流出的血液,他几乎是下意识解开了腰上的皮带,在伤口的上方扎了一下,扯断衣摆简单裹住了伤口,扶住了简容的胳膊道:“我们得去治伤。”
他的身上还带着落叶,脸上也有些脏,可是眸中全是抑制不住的担忧。
简容扶住了青年的手臂,趴在了他的背上,被背起的时候才发现青年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的单薄无力。
沈醇站在了山坡处,两匹马几乎是同时从这里驱策下去的,它们身上沾了很多的土和草屑,但低头啃食嫩草的动作意味着它们并没有受什么伤。
“希尔达,上来。”沈醇说道。
枣红色的马抬头看了一眼,试图从山坡这里上来,可上了几步就只能无奈的顺着滑动的土石溜了下去。
黑色的骏马嘶鸣了一声,也是同样的结果,沈醇看了一下携带的手机,这里太大了,而丛林之中明显处于无信号的状态。
简容看着腿上的伤苦笑了一下,开口道:“现在怎么办?”
“顺着来路回去,到了草场,应该会看到巡逻的马队。”沈醇看着地上的马蹄印道,“他们看不到我们,也会顺着踪迹找来的。”
“思路很清晰,莱安,你在成长。”简容说道。
沈醇扶着背上的人,朝着来路走了过去。
马匹疾行的速度太快了,人的行走速度远远赶不上,沈醇背着人走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看到草场的位置。
如果只是普通的行进,速度当然会快很多,但是简容的体重至少在150斤以上,背着这样的重量,速度只会减慢。
他的脸颊上渗出了汗水,呼吸也在变得粗重,简容趴在他的背上,心里有一种隐秘的情绪在发酵。
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是没有,但那只是兄弟,跟莱安是不一样的,他是他一开始的恋爱目标,脆弱而胆小,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曾经觉得懦弱的画面好像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莱安,你可以把我放下来。”简容扶着他的肩膀说道,“这样你的速度会快一些。”
“不行。”沈醇坚定的拒绝道。
“按照游戏的规则,你将我放在这里自生自灭,如果我死了,你就赢了,这并不违反……”简容说道。
“都在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那种事情?!”沈醇停下了脚步,声音中带着愤怒,他低着头,那种愤怒的情绪在平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一样,“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简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