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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雪乔第一次觉得这花里胡哨的走廊跟万花筒似的又乱又长,他知道祁暮云一直跟着自�,忍无可忍地停下脚步回头。

“你喝酒了?”

“我没有喝酒。”

“那你怎么没喝就醉了?”

祁暮云也心情很差,他说:“你既然已经要好好学习还和这种人出来玩什么?”

“哪种人?那是我朋友,管你什么事。”叶雪乔冷笑,“婚也退了,狠话也说了,你还不懂我的意思?”

祁暮云沮丧又无奈,他忍着醋意和怒气说道:“叶雪乔,你就这么讨厌我?”

叶雪乔认为祁暮云已经无可救药了,他被气笑了,说道:“啊?”

“对不起,是我打扰你了。”

祁暮云终于意识到了自�的失态,他现在不是叶雪乔的丈夫了,并没有什么资格来这儿拖人回家。想到自�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他只能懊恼地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心里烦就下意识地又想要掏根烟抽。

可他前几天跟叶雪乔说好了要戒烟,就把身边烟都处理的干干净净、一根不剩,裤兜里什么都没有。

其实他一直都很听叶雪乔的话,可惜他不擅长表达,叶雪乔也难以知道他真实的想法。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和误会就不知不觉越来越多,隔阂越来越深。

叶雪乔站在原地,蹙眉看向祁暮云。

他心道不会吧,这人难道是吃醋了?

吃醋?吃什么醋呢。

他祁暮云有身份吃醋吗?

他七年后消失半个月跟大明星传绯闻却对自�妻子不闻不顾的时候,不是快活的很,也不怕自�老婆吃醋!他明明是个更爱自�的人,他的工作永远比老婆重要,能一宿一宿的不回家,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吃醋?

可人只有在意自�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抢走才会吃醋。

他完全不相信祁暮云会喜欢他。无论是从之前的态度,还是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去判断,祁暮云都不可能喜欢他。

叶雪乔突然很难过,怪异的熟悉感又来了,可他又不能对着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发脾气。他失望到心都碎了,从前难过的时候就整夜整夜地坐在卧室里无眠。

心碎了就再也拼不起来。

所以即使祁暮云最近对他百般示好,他也只是冷眼旁观,置身事外,完全回不去曾经了。

叶雪乔闭了闭眼,细瘦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他愤怒又恐惧,多日来的情绪到达了一个临界点,无数的记忆涌上他的心头,他害怕自�再一次受伤,害怕七年后重蹈覆辙。他发现自�没办法做到平静,当年爱的有多深,现在就有多恨。

是的,他恨祁暮云。

这种恨让他没办法理性对待眼前的十七岁少年。

“你等等我,我送你回去。”祁暮云快走了几步跟了上来,“晚上你一个小兔子自�回去不安全。”

叶雪乔摇头说:“我自�打车走,再不行就叫管家接我,你真不用费心。”

过了几秒,他才看向祁暮云,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小兔子啊。”祁暮云说,“你难道不是小兔子吗?”

七年后的祁暮云也经常这么叫他,叶雪乔无语地说:“祁同学,说话得有距离感。那我叫你大灰狼你乐意?你一只大灰狼大晚上跟着一只柔弱可怜又无助的小白兔,这不好吧。”

祁暮云无奈又委屈地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雪乔看,叶雪乔索性继续说:“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想到你还特地来见我啊。就算你今晚不来,明天咱就见了,你着急什么啊?”

“着急见你。”祁暮云轻声说,“多看一眼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