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

许振沉吟道：“我还是不懂，为什么选他？”

“他无心结。”

“这……真的吗？”

许振看过道士的资料，但那份资料并不全，只追溯到十多年前。

十多年前，道士是一个打零工度日、偶尔做点小本买卖的市井小民。二十多岁第一次婚姻失败，妻子带着儿子再嫁。三十多岁又创业成功，过上小康生活，也步入了第二次婚姻。

就在结婚那天晚上，当地发生了七级大地震，他的父亲、老婆、事业，全部陷在那场地震中。他患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此后一直蹉跎度日。

四十岁时，他在破道观认了师父，当了道士。师父身染重病，不过一年撒手人寰。从此以后，他便独身住在山里，靠着道观遮风挡雨，坑点过路人的香火钱。

道士成年前的生活，资料里并没有提到。

倒也并非不可追溯，只是那时候技术不到位，留下来的资料少。情报处说，查起来可能会很费劲，许振就没坚持。

许振不懂的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心结？

一个曾经患过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人，没有心结？

但这的确是事实，否则利维坦也不会选他做众生梦的托底。

许振突然有了一个猜测，“你是不是入梦了？这十四年，你不会一直跟在道士身边吧？”

上一次，利维坦害怕承受不了人生梦的迷失，让许振替他进入千列星宫的梦汲取力量。

通过那个梦，他恢复了些许力量，那么这第二次，他很有可能冒险亲自进入。

毕竟，让许振一个人参悟十三人的人生，也太难了。

许振的猜测是对的，利维坦用陶醉的语气告诉他，道士的梦里盈满了力量，他人生的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意识的闪光。

许振不关心这个，直接道：“这么说，有你看着，我可以不管他了？”

“你可以试着找到他，参悟他的人生，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谢谢，我还有十二段人生要参悟，已经忙不过来了。”

“你的工作量可以减轻，”利维坦说，“除了道士之外，还有两个没有心结的人。”

“哦？”许振提起了兴趣，“是谁？”

“你猜猜看。”

“韩针针算一个，”许振说，“另一个是……苏荼？”

收租度日的富婆，人美多金气质佳，在内卷世界里当富贵闲人，何来心结可言？

利维坦揭晓答案：“是韩针针和梁子规。”

“阿刽？”许振惊讶，“怎么会是他？”

“自己悟。”

这番对话过后，许振就对小道士放了手，转而观察起阿刽来。

在他的印象里，阿刽没有什么特点，无非性格活泼点，话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