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秀要被他气死了，大声道：“你非得让我这么说是吧？晋云康，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吊着你，更不愿意被人说成养鱼高手，脚踩两条船的绿茶。你要是痛快点放手，咱俩还能当朋友。”

晋云康放下手，看着她，认真道：“我知道，咱俩从幼儿园就认识，这么多年你都没喜欢过我，现在更不可能，所以我也不奢求你的喜欢。只是……咱俩门当户对，知根知底，如果有一天你要结婚，我肯定是最好的选择。你不让我追你，那我等你，还不成吗？”

“你等不到那一天的，这辈子我都不会结婚。”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伯父伯母那点……”

“晋云康！”钟毓秀有些生气了，“别怪我直言不讳，你觉得你是真喜欢我吗？这么多年你交过的女朋友，有哪个能超过一个月？外面都说你是花心大少爷，但是到现在你破处了吗？我看你就是不喜欢女人，又不愿意承认，才拿我下手，你就是觉得咱俩熟，没有爱情还有亲情。”

晋云康木瞪口呆，嘴唇发白，“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说得不对吗？”

“秀秀，你是不是喜欢上傅恒那混蛋了，才迫不及待想把我甩开？”

“大哥，”钟毓秀简直心力交瘁，“人家傅恒已经放手了，好吗？”

“那他放手是他的事，你不能因为他放手，就逼我也放手。”

“你真不知道为什么？行，我告诉你，以前虽然你俩都追我，但压根就没在我身上用劲，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挤兑对方，所以我的困扰很小。”

“现在好了，傅恒退出了，你的劲没处使了，就全拿来烦我了。说句不好听的，云康，你到底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晋云康的脸整个白了，哆嗦着嘴唇说：“你太过分了……”

“这就过分了？我也没说什么吧，是因为戳到你的点……了吗？”钟毓秀一怔。

她没想到，晋云康居然就这么红了眼眶。

“你别哭啊，”她急忙安慰，“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咱们慢慢来好吗？你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过……”

她不说还好，一这么说，晋云康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行吧行吧，最看不得男孩子哭了，”钟毓秀头疼道，“你以后继续玩你的追求游戏，我保证配合，再也不戳穿你了。”

晋云康怒瞪着她，话是这么说的吗？

钟毓秀莫名有一种拿错了剧本的感觉……

那边在忙着安慰，这边道士摇着扇子，用七拐八弯的语调叹道：“无量～天尊！芸芸～众生呐……”

然后他一回头，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傅恒靠在墙上，淡淡地说：“在你回头偷窥的时候。”

“你都听见了？啧啧，”道士摇着头，“你仨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扑朔迷离的关系。”

傅恒道：“我怎么知道？”

“你是当事人你不知道？”

“我本来以为我知道，”傅恒一顿，“但是现在……”

道士眼睛一转，换了个问法。

“那你是不知道她，”他一指钟毓秀。

“还是不知道他，”再指晋云康。

“还是不知道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