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千列岁杀低垂的脑袋,他讥笑道:“你想做勾践,我却不是吴王。谁知道你那所谓的命灯是怎么一回事?进献忠诚的证明还是用来迷惑我的假象?表面上把命交给我,背地里却留下后手,只等哪天找到机会来场背刺,这就是你打的算盘吧。”
千列岁杀说:“请你相信我,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开启超凡,把超凡力量带回仙女座,拯救我的家乡。我和你没有利益冲突,如果你是那个能帮我开启超凡的人,让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那个开启超凡的人?你凭什么这么笃定我已经破解了沉星小径的秘密?万一这世上还存在一个你不知道的秘器,我闪现的能力是从这件秘器里来的呢?”许振说。
“你的态度很诚恳,眼泪也很动人,但可惜,你的逻辑站不住脚。”
千列岁杀苍白地说:“不,我不确定,我想跟你打一场赌。”
“打赌?”
“我赌你拥有真正的超凡之力,你赌我并非怀有二心。如果我输了,甘愿死在你手上,如果你输了,也不要抱怨我太阴险。”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付出信任,彼此双赢。我得偿所愿开启超凡,你收获一个忠诚的信徒。”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赌这个双赢的可能。”
许振没有说话。
千列岁杀抬头观察他的面色,屏息等待。
终于,许振懒洋洋地说:“最迟七天,给你答复。”
说完扭头走了。
他带走了跃迁器,但也不再时刻监视着千列岁杀。
好像是一副放任对方逃走的态度。
千列岁杀看了看阳台外面,二十几层,以他的能力可以攀墙离开。
但他一个箭步跟上许振,在他身后喊:“喂,我住哪个房间?”
“你还想住房间?”许振说,“想得美,沙发上凑合一周吧。”
千列岁杀真就在许振家住了下来。
许行云和花木槿回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明白缘由之后,就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
只不过,花木槿的欢迎充满好奇,许行云的欢迎完全是虚伪。
两个人都用审视的眼神打量他。
“我不出门,有可能会被监控看到。但我也不白住,我可以扫地、洗碗、洗衣服、做饭。”千列岁杀自我介绍。
“可是扫地有扫地机,洗碗有洗碗机,洗衣服有洗衣机。”花木槿说,“那你当个做饭机吧,让我们尝尝外星人的手艺。”
千列岁杀说干就干。
吃了一顿他做的饭,三个人一致决定停止他的一切家务,就把他摆在客厅里当个漂亮废物。
千列岁杀赧然:“我们都是直接使用压缩营养剂的,口腹之欲属于高级享受,一般都去餐厅里。”
“外星太地狱了。”小吃货花木槿不能接受。
这天晚上,许振把亚摩利安打晕扔到二楼,然后带着花木槿和许行云进入了沉星城。
花木槿当场疯掉,许行云也失态了半天。
任凭许振如何语无伦次地描述沉星城的壮观,对他们而言也没有实感,只有身临其境地踏入这里,才能明白这是一座何等震撼的城市。
很久以后,花木槿这样描述第一次踏入沉星城的体验:
“当时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不,应该说所有第一次进城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那就是我的人生从此不同了。沉星城在我的生命里劈开了一道惊天动地的分界线,让我的心境大为不同,我知道我的生命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从此,我将踏上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一条充满奇迹的道路。”
“我再也不要出去了。”花木槿一屁股坐在地上,“让我在这里生根发芽吧。”
“起来,我给你找了个格斗老师,你不是说想学格斗吗?”
“下辈子再学。”花木槿赖在地上。
许振摇摇头,决定让莲老师在楼上多睡一会儿。
这时候,许行云发现了问题。
“没办法离开这里吗?”
许振把那张“观赏室说明信”递给她,“这里是间牢房,每隔七天才会换一次生活物资,要想出去,只能在更换物资的时候想办法越狱。”
“这么变态的牢房,”许行云看着周围的透明墙壁,继而想到,“所以你才对外星人说一周之内给答复?”
许振点点头,“外星佬老奸巨猾,我必须握有筹码。但现在我只掌握着沉星城的进出通道,这间奇怪的观赏室里什么都没有,筹码明显不够。”
他看向那四个分别写着“有机残余”、“无机残余”、“毒药危险品”和“液体”的废弃缸,说:“不知道更换物资会采用什么形式,是开一个小门供人进出,还是直接用某种自动化手段,把食材箱和废弃缸换掉。”
“如果是前者,说不定可以大摇大摆走出去,如果是后者,就只能想办法躲在废弃缸里混出去。”
许行云说:“真奇怪,这地方暗无天日,却有植被。城市里一个人都没有,交通系统却好好运行着。”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前的空轨上正滑过一辆无人巡逻车。
“你说这里的氧气和微生物是怎么来的?动力系统是怎么维持这么久的?用的是什么能源?”
这些问题没人知道答案,但却提醒了许振,“既然外面的无人巡逻车还好好运行着,监狱里会不会也有‘巡逻狱警’之类的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均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等观赏室在监狱停靠下来,我自己先出去看看,你们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