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她扭头望去,落地窗外也是寂静一片,陆沉鄞刚刚就站在窗户正中央的位置,穿着简单的t恤和中裤,塑料拖鞋,站在那里,看起来并不突兀。他的那身衣服更像是居家服。
她幻想的那个场景,清晨醒来,站在落地窗前,爱人从身后抱住自己,阳光落下,温暖而柔和。林致深曾给过她这样短暂的幻想。
那个清晨,梁薇醒过来,林致深站在窗前浇花,那天没有阳光,是个阴天,光线灰蒙蒙的,他穿着白衬衫,看上去清俊孤傲。
只是短短的一瞬而已。
他们之间没有甜蜜的早安吻,也没有暖心的拥抱。
他纯粹只是浇花,而她只是恰好在他浇花的时候醒过来。
梁薇把爽肤水拍在脸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锐利冷淡的目光渐渐混沌起来。
她已经不再年轻,仔细看的话,眼角还有细纹。她的手指停顿在眼尾处,最终缓缓垂下来。
梁薇在房间里绕了一圈,不知不觉绕到书桌前,她移开玻璃窗,陆沉鄞停在院子里的面包车依稀看的清。
夜间的清风徐徐而来,吹动她的发梢。
梁薇摸到桌上的包,掏出香烟,利索的点燃,刚递到嘴边忽然想起陆沉鄞说的,她不能抽烟,香烟自燃着,薄霭的雾气随着风消散在月光里。
她嗅了嗅烟味,心痒不已。
这个小村里也没几户人家,只有一家打了围墙,就在陆沉鄞家的后面,也是很新潮的独立小别墅。
她把烟碾灭在窗台的瓷砖上,留下淡灰色的印记,目光却始终沉在那辆银色的旧面包车上。
蓦地,她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