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灏无奈,拿出房卡开门,扶着她走了进去。
不远处的转弯角里,红色的走廊毯上散落了一地的小金橘。
盛蒲夏倚靠在墙壁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地毯,双唇泛白。静谧幽暗的走廊里只剩下她浅浅的呼吸声,深深沉沉起伏着。
他没有抗拒,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冷漠。这不是她印象里的席灏。
她僵站着,直到眼前视线变得模糊才微微动了动。
他和季凌在美国就认识了,她这样的女人,是男人都会心动吧。
盛蒲夏踏出脚步,踩在小金橘上,橙黄的汁水很快渗入了地毯,果肉糜烂一片。她回到房间,不知道该干什么,良久,打开了电视机。好似这样就没有那么清冷了。
简琰来了电话。
他说:“蒲夏,再过一阵子我就要回加拿大了。我们”
她重新站回窗边,打开窗户,任由寒风扑打她。
盛蒲夏说:“简琰,我好嫉妒。”
“我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真的好嫉妒。”
简琰沉默。
她挂了电话,寒风刺骨,一行又一行的清泪悄然滑落,几乎要凝结成冰,眼前的高楼大厦渐渐变成模糊影像。
盛蒲夏13岁的时候,家里还没有煤气,还是老式的炉灶,用柴火的那种。那时候盛父在外做生意被骗,全家人欠了一些亲戚朋友好几万,日子过得很清贫。盛父白天去做泥水匠,晚上去开黑车,盛母在五金厂里一直做着12个小时的班制。一般吃过晚饭就睡了,因为身体实在太累,也没工夫看电视。
夏天,风干物燥。可能是炉灶里的火星未灭被风吹动,短短半个小时,整幢小楼都烧了起来。
盛蒲夏是被浓烟呛醒的,醒来时房间里的窗帘已经烧起来了,她做的星星门帘早已毁得一干二净,木头书桌上燃着熊熊烈火,是她的书包和作业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