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回家吧,可以点外卖嘛。”她张了张眼眸,压下涌在鼻腔里的酸涩,故作轻松。
路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就回去了,顺便点了两碗牛肉面。
席灏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这淡淡的血腥味闻得他很不舒服,或者说他十分反感。换下来的衬衫被他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就穿着条四角内裤揽着干净的衣物打算进浴室洗澡,转念一想又怕淋浴伤口沾到水,随意的套上了睡裤走出卧室到厨房拿了个脸盆又走了进去。
蒲夏全程就看着他裸着上半身赤着脚来了又走,脑子轰的一声就炸出了那晚他裸着胸膛,自己趴在他身上的情景。
她站在一旁愣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刚刚他肩膀上那些痕迹是伤口吧,就像被小刀划过的刀口一样,血已经凝结成深红色。
浴室门没关,半开半掩着,席灏站在洗手台前,打好了水拧了毛巾开始擦拭身子,温热的毛巾碰到伤口时还是会有一丝丝的疼痛,他却毫不在意,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用力的擦身。偷偷在门外瞄了几眼的蒲夏按捺不住了,推门而入,夺过毛巾。
“虽然是小伤口但也不能这样擦啊,会流血的。在医院怎么没让医生给你涂点红药水什么的。”她站在他身侧,拧着毛巾的一角轻柔拂擦,盆里的热气不断冒上来,眼前的镜子很快被蒙上了一层水汽,头顶的浴霸也越发明亮暖和,他的体温他的气息渐渐向她侵袭。
她又问:“工地上怎么会弄伤头呢,被东西砸了?没有带安全帽?”
“带了。”他顿了顿,“拉绳不牢,一些搭外棚的竹架就掉了下来,被季寒一推,安全帽掉了。”那些竹竿从7楼的高度散落下来,好在数量不是很多,他就被两三根砸到了。
“这个季寒,还和我说什么你流很多血,脑袋都被砸破了。吓得我三魂七魄都没了,你可要问他涨工资啊,这可是事故!是要赔钱的!”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很中听的话,唇畔勾着,低头凝视着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拉扯到自己胸前,大手顺着她的手腕向上滑走移走了她手中的毛巾,“下半身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