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径突然道:“关心他?”

常鸣涧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他是我舍友,我当然应该关心关心他,我腿受伤的这段时间麻烦他了。”

骆径的眸色淡了下去,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眉眼间笼罩的那层冷漠突然加重些许,好像听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常鸣涧兀自等着他的回答,手肘轻轻怼了他一下,催促道:“你知道吗?”

“知道一些。”

常鸣涧眼睛一亮,“那你就快说呀。”

骆径盯着他骤然亮起的双眸,“——可是,你脚受伤的那段时间,麻烦的都是我。”

???

嗯嗯嗯?话题怎么突然就转到这边来了。

常鸣涧眨了眨眼,“我现在不是在请你吃饭吗?”

骆径抿了抿唇,薄唇下压,拉直成了浅浅的白色。

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但又没有人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回答。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郑班长很安静,不怎么和人说话,人缘一般,有点固执,某些时候来说,他……很客气?”骆径道。

常鸣涧:“怎么样的客气?”

骆径:“对谁都一样,用一句话来自形容: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常鸣涧诧异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骆径道,少年的嗓音沉稳,却平白教人觉得古怪,“但有时候太客气也不好。”

常鸣涧只觉得自己听了个寂寞。

他索性把来意挑明,“其实我想问,你们班上有没有欺负他?”

“什么样才算欺负?”骆径瞳孔轻轻一闪,想到了什么?

“譬如让他给自己写作业啊、抢钱啊、威胁他不准告诉老师之类的。找不到参照物的话,你可以看我。”

骆径抬头,本以为他会不高兴或是沮丧,可没想到,提起自己被霸凌这件事,他毫无情绪波动,拿自己举例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因为真的不在乎,还是因为……

他没有经历过这些?

“没有。”

“这样啊,应该是我自己多心了。”

常鸣涧点到即止,正好服务生把菜送到了包间,他也就不再继续讨论这件事。

用过午餐也才下午一点钟,这会儿回家除了发呆就是发呆,常鸣涧提议道:“不如去唱k?”

提起这件事,他眼睛里的亮光止也止不住。

他常鸣涧,可是名副其实的麦霸!

想当年他在学校参加的歌唱比赛,哪一个没有得奖。

常鸣涧自认为自己大多数时候都是个谦虚的人,但在特长方面还谦虚,就没什么意思了,这种时候就应该厚脸皮顶上!

他跃跃欲试道:“我刚刚搜……咳,这附近有家ktv,我之前经常来,环境音响都不错,里头的果盘也可以拿来当饭后甜点,我请客!今天去哪里我都请客!”

这句话说的豪气万丈。

换做以前常鸣涧可能还真不敢这么夸海口,他工资高是工资高,但钱都是拿来治病的,随随便便出去玩儿一天就这么高消费,换做以前他是绝对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