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庭从四楼下来,见他面色不虞,看了一眼,道:“早走了。”

骆径没问他谁走了,彼此都心知肚明。

“你进去没多久,他就被卫霏扶走了。”

“……”

又是卫霏?

上次在医院是他发消息过来,怎么这次还是他,他和这人,很熟悉吗?

左云庭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卫霏是小学弟的发小,两家一起长大,以前他就经常帮小学弟,也没见你关心。”

骆径把牛皮纸袋丢进他怀中,头也不回的走了。

左云庭在原地站了片刻,追上去,一前一后的走在楼梯上。

“骆径,你敢说你没发现,你对小学弟很不对劲,别解释,认识十几年,谁还不知道谁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

这话要是被旁人听见,第一反应绝对是不可置信。

纵使声音是左云庭的,语气却全然不像。

带了点淡淡的嘲讽,语气漠然,这瞬间和骆径很像。同众人心目中小太阳一样的暖男人设,根本不符。

骆径的脚步一顿。

两人随之停在了楼梯转角的阴暗处,他抬眸,一小半折射过后的日光于他半边脸上落下,另外半边隐藏在黑暗中,瞳孔里的光冷淡的骇人,面无表情的直视过来。

“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教。”

他道。

那语气也不像众人口中的高冷男神,倒像是个脾气不好的大少爷,骄矜、恣意,周身气势由内而外,散发出不好惹。

这就是常鸣涧口中的好人、原著中那个男主。

揭开这层外皮,他底下其实谁也不是。

他只是他自己。

玩弄人心,内里恶劣至极。

之前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觉得有趣罢了。只要常鸣涧一直这么有趣下去,他便永远都不会揭开这层外皮。

想看这个全然不同的人,在面对他时都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分明想避开他,却每每都会撞见他。

就像被猎人盯上的小动物,有了一点警惕,却犹不自知,猎人给出一点微末的好处,便蹦跶着那对长耳朵,小心翼翼的过来蹭蹭他。

等猎人没了兴趣,扼住他的咽喉时,他又会如何?

左云庭:“你真是单单觉得他有趣吗?”

骆径扬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说完就走,不给左云庭留一点反应的空间。

“骆径……”左云庭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露出一个近乎头疼的表情,“你最好一直觉得他有趣。”

他太清楚骆径是什么样的人了,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觉得头疼。

贴完了高二的考场划分,还得去高一一趟。学生会的日常都是诸如此类的繁琐小事。

三个年级的上课时间分岔开,高二在上课,高一这边却已然课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