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鸣涧?你上哪儿去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一身湿漉漉的,回家去把衣服换了再来学校,你以为学校是什么地方?”
常鸣涧回头扫了她一眼,女人眼中满是严厉,仔细看还能看见瞳孔之中深深的厌恶。
问都没问就给人定了罪。
他的目光很凉,班主任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就见他甩下书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小心踩着高跟鞋蹚过水渍,低低骂了一声。
“谁干的,出来把门口的水给我弄干净,脏死了。”
有学生嘻嘻哈哈的回答他:“老师,又不是我们弄的。常鸣涧弄得你找他去呗。”
他们毫无悔过之心,在视而不见的包庇下,逐渐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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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鸣涧哪儿也没去,他在找厕所。
准确来说,是厕所的杂物间。
被淋的那瞬间,他想了无数法子,或是隐忍或是和解,或是冷漠对待,或是装作没发生。
但这都是上辈子的他会做的。
既然是书中,他可不想还活的同上辈子一样。:
阳光大盛,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摊小小的水渍,他往楼梯拐角走去。不远处有反光镜,拐角处光线大亮,他微微眯了眯眼,——下一秒,他整个人骤然撞上什么柔软的物体。
“哗啦——”
纸张飞扬,文件散了满地。
常鸣涧往后退,压根没看清这人是谁,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他身后,左云庭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递给骆径,“这小学弟,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骆径的视线落在楼梯的那一串水渍上,胸前被撞了一下,显出点湿漉漉的水痕,教他立刻皱眉。
“不知道。”
五分钟后,常鸣涧去而复返。
他径直锁了后门,拿着水管从前门进去。
班主任见他进来,指使道:“把门口收拾干净。”
“我收拾,为什么?”
班主任柳眉倒竖:“同学们都说你弄得,难不成你还想撒谎不成。”
常鸣涧盯着她:“他们说,您就信了?”
“这么多人难不成还会一起撒谎吗?快弄干净。”
“好。”常鸣涧道,声音是轻飘飘的,透着诡异,“我这就收拾干净。”
走进教室,顺手关上门,只留下足以让管道通过的缝隙,
思来想去,常鸣涧还是决定,直接报复回去比较爽。
他原本打算直接泼回去,可铁桶被他丢到了教室,他于是换了种方式,从杂物间找出许久没人用的水管,通上水龙头。
他从背后把水管拿出来,打开开关,看也不看便往教室里冲。
水流猛的激越而出,径直往学生座位上洒。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男男女女被极具冲击感的水柱逼得到处逃,有的想去打开后门,却发现这门从外面被人卡上了,根本拉不开。
讲台上的班主任惊了,半晌才尖着嗓子出声:“常鸣……”
她话没说出来,常鸣涧把水管对准她,面无表情的冲了过去。
班主任和那群学生挤到了一起,不时有大声的谩骂响起。
常鸣涧耳尖,听到就调转方向冲过去。
嘴这么臭,他免费帮他们洗洗。
有人想上来抓他,却无一例外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