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傲白怎么可能躲在车里,看着徐磊一个人下去和这些人拼命呢,他不假思索,抽出座椅底下的长砍刀,紧跟着冲了下去。
这个年代的治安着实是差,改革开放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人心浮动,乡下是以同村或同姓氏族为群体村霸,欺压村里人丁比较淡薄,或是脾气比较软弱的乡亲,要么就是向眼前这拨人一样,抢劫来往车辆行人,城市则是一堆无业青年,终日游手好闲,聚在一块儿不知道闹出多少事情来。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就连警车上都刷着严禁抢砸警车的告示,年轻的女工夜班不敢独自回家,要么住的近的三五成群,要么就等家里人来接,这也是为什么,之后几年出现严打,即便只是抢劫几块钱也有可能被枪毙的原因,乱世重典,当时的社会治安,只能通过最严酷的刑法来压制。
其实早些年,在五六十年代,国家刚成立没多久的时候,治安也差,当时这些工厂的长途车司机大多都是部队转业,出车还给配木仓,防的就是这些劫道的人,现在木仓支管的严了,他们这些长途车司机就自己配刀,那种西瓜摊上常见的长刀,磨得很利,一般遇到劫道的,人家看你拿出长刀,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心里也就退缩了,毕竟抢劫只是为了图财,真打起来,搭上命,那太不值得了。
宿傲白在继承原身记忆的时候就对现在卡车司机的工作情况有所了解,原身虽然没有开过长途线,可就在一个圈子里,别人出长途遇到了事儿,他也都听说过,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跑,正如徐磊为什么会下车一个道理,前面那么多路障,就这辆卡车破旧情况,恐怕开不了几十米就要爆胎熄火,到时候还是会被追上。
“你怎么下来了!”
徐磊已经和那些手持武器的路霸打起来了,看到宿傲白下车,他心里无比感动。
谁说他们车队的老宿是个胆小鬼糊涂蛋来着,他分明就是个肝胆相照的爷们儿!
徐磊的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有被棍子敲的,也有被镰刀犁头划伤的,厚厚的棉服被划拉开,里头的棉花胎爆开,有几道割得深,渗出的血液把棉花都染红了,看着触目惊心。
这年头能出长途车的体格都不差,能打也敢打,可惜魁梧的徐磊此时完全被对方的人数压制了,他们当中有一波人已经开始兴奋地拿着工具切割固定货品的绳索,想要把车上装的货取下来。
这个时候,宿傲白的加入无疑缓解了徐磊的压力。
他跟徐磊不同,对方的拳脚功夫纯粹自学,宿傲白轮回了那么多世,修仙、高武……经历多了,学的多了,即便很多招数在这种时代根本使用不出来,可对付眼前这群散杂人员,绰绰有余。
宿傲白的每一刀都很有技巧,他完全没有手下留情,刀刀冲着他们持拿武器的手臂和身上其他致命部位而去。
这个年代的法律远没有后世完善,但有一点他很欣赏,那就是量刑方式,后世防卫过当和正当防卫的界限太过模糊不清,但在现在,对方先动手抢劫,那么他就可以无限防卫,也就是说,即便他把眼前这些人都杀了,他也无罪,相反,还可能因为以少胜多保护了单位财产,成为单位的英雄受到褒奖。
虽然如此,宿傲白也没打算把所有人都杀了。
他用砍刀砍伤了他们大部分人的手臂,让他们失去作战能力,还眼尖地观察了眼前这一群人,找到了其中一个年纪稍大,说话在人群里颇有威望的,类似领头人的人物,也就是之前喊话让徐磊他们下车的那个男人。
他染满鲜血的西瓜刀就架在这个男人的脖子上,对方吓得两股战战,棉裤都已经湿透了。
原以为是两只待宰的小羔羊,谁知道这是浑天魔王,他们这次算栽了。
“都给我让开!”
徐磊兴奋地想要仰天长啸,他冲着边上捂着胳膊哀嚎的那群人吐了口唾沫,他们中绝大多数都失去了战斗力,剩下一小部分,完全已经被震慑住不敢上前,再加上宿傲白手中的人质,更不敢轻举妄动。
宿傲白挟持的男人一家是村里的霸王,要是这人死了,今天参与的人都会被他的家人针对,他们也只能在徐磊的踢踹下,向两边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