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敦促二鼠“彻地鼠”韩彰韩二哥,朝着火器方面钻研一样。
看韩彰韩二哥都已经在这方面小有所成了,那——林莱拍了拍朱翠衣的肩膀:“小朱是吧,好好干,我很看好你的哦。”
朱翠衣:“……嗯。”
等林莱离开后,朱翠衣才对胡素商说:“惠风法师好生威风。”
其实她是觉得她好厉害,感觉一巴掌下来,就能将自己拍死。
胡素商掩嘴笑:“你不必很怕她的。”见朱翠衣不解,胡素商就说:“让我说还不如你自己看,等你接触过指挥使一段时间,你就会知道她是个可亲可爱的人了。”
朱翠衣:“这样。”
另一边。
林莱因为有了朱翠衣这样的帮手,心情别提多好了。
她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自己给自己下达了下班指令。
今天晚上,她要和小白一起去她家吃饭,之前她爹就叫人过来说昨儿有人送来了一些个甲鱼,叫他们俩一起过去吃甲鱼菜。林莱这里则有新得的金华火腿,想着拿回去和甲鱼一起炖了吃,味道更绝。
林莱想着想着心情就更好了,便去找小白。
“公务你处理得怎么样?”她问他。
白副指挥使看了看,还剩一点点了,就让她等他一下。
林莱点点头,坐了过来,忽然看到了一本册子,拿起来一看,“啊”了一声:“已经到了要决定炮竹花样的时候了吗?”这是韩彰他们发展出来的副业,还弄了不少花样,像是什么天鹅炮竹啦,白鹤炮竹啦,其实就是用厚纸做出天鹅或是白鹤的样子,然后将炮竹放到动物纸外壳挖空的肚子里,又好看又好玩,当然也价格贵。
白玉堂清了清嗓子:“没。这是我让人给我自己弄的。”
林莱眯了眯眼睛,就去翻看那花样册子,果然发现了了蛇蛇、鼠鼠还有猫猫。“道理我都懂,为什么这鼠鼠的这般可爱?还有猫猫的,尺寸是不是有点小?”
白玉堂理不直气还壮,“你怎么不看看我给蛇蛇设计的式样,多威风凛凛,尽挑其他刺了。”
林莱闻言就又翻回去看蛇蛇,“唔——这是蛇吗?玉堂。这更像是蛟龙吧。”
她又去看那鼠鼠,“不是,这只锦毛鼠也太貌美了吧?便是其他鼠,也是憨态可掬。锦毛鼠,你说说你是何居心?”
白玉堂梗着脖子说:“这样的话,才卖得好。”
“是这么个理,”林莱话锋一转,“但是你不是说这是你私用的吗?你还打算往外卖?”
白玉堂:“……我乐意。”他同样话锋一转,“豆豆指挥使,难道你在给那猫儿打抱不平?”
林莱举起手来问道:“请问白副指挥使,展大哥又怎么你了?”
白玉堂想起这个来就来气:“我之前带人去围捕那‘恶虎’鄂兴军,不过是毁了一栋废屋,就有人说我到底不如那御猫稳重,这我如何忍!当然了,我知道那猫是受了无妄之灾,所以才将这猫的式样弄得活泼一点。至于那多嘴之人吗?哼,他不是觉得老鼠不稳重吗,我就想知道知道他见到老鼠后能有多稳重。”
林莱懂了:“你捉了多少只?”
白玉堂笑了下才说道:“不多不多,五十只而已。”
林莱立刻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想来那嘴贱之人见到那么多老鼠,都要叫破嗓子了。
林莱又去看那猫炮竹,“确实很活泼可爱。”
白玉堂提醒道:“可爱就不用加了。”
林莱笑个不停,“好好好。”
她想到了什么,就提议道:“等明年踏青时,咱们再弄些威风蛇蛇和貌美鼠鼠的风筝,你觉得怎么样?”
白玉堂眼前一亮:“我来画样子。”
林莱点头。
俩人之后想了想,还决定加上活泼猫猫风筝,不仅如此,他们还想着到那时候展昭要是没空去放风筝,他们俩就为他代劳,不用客气。
(展昭:“……嗯。”)
过了一盏茶时间,白副指挥使将公务完成了,两人就拿上炮竹式样册子,又回家提溜了火腿,这才溜达回林莱她家了。
火腿炖甲鱼,俺们来了!
不等吃饭,慈姑就将林莱叫了过去。
林莱:“?”
慈姑直言不讳道:“豆豆,你和玉堂没打算这么快就要小孩吧?”
林莱摇摇头,“这事儿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怎么,有人在您跟前多嘴了?”
慈姑点点头,她也是烦得很,当即就起身走了,还不打算和那个人一起玩了。她难道缺这么个朋友吗?哼。
林莱上前挽住慈姑的胳膊,温声说道:“慈姑,您放心好了,我和玉堂都不是那等容易被言语所左右的人,何况我还没有真正成为天下第一,自然不会在那之前就生儿育女。”
慈姑安心了:“你心里有数就好。”
林莱:“嗯嗯。”
慈姑还没忘记白玉堂,等回到花厅,她就和颜悦色地对他说:“玉堂,好孩子,等下那甲鱼上来了你多吃点,看你清瘦的。”
白玉堂:“?”
他不解归不解,却没有这时候去看自家娘子,而是直接笑着应道:“多谢慈姑关心,我会的。”
事后,他才问林莱是怎么回事。
林莱将事情说了。
白玉堂恍然大悟,至于生儿育女的事?他撇撇嘴说道:“真是我们不急,他们急得跟乌眼鸡似的。我爹娘说什么了吗?”
林莱:“嗯?”
白玉堂给她使眼色:“要不,真叫我爹娘上来和他们说说话?”
林莱“唔”了一声:“叫公公婆婆上来吗?也不是不行。只是那般就太劳动他二老了,还显得咱们多在意似的。”
“倒也是。”白玉堂附和道,“咱们就该越来越好,急死他们。”
“高,这招实在是高。”林莱举起大拇指来,笑着说。
白玉堂也笑了,笑过后,他凑过去说道:“我说真的,豆豆,要孩子这件事全看你意愿。我不是说过吗,我是不会拖你后腿的。”
林莱轻轻点头,“我知道。”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谢谢你一直这么支持我,玉堂。”
白玉堂:“嗯。”
她眼睛一转,“我们等下要不要试试那个最难的?”
白玉堂回过神来:“你是说河豚那个?”
林莱点点头。
“会不会太早了点?”白玉堂说道,但是他已经起身去准备拿那张画了。
林莱笑,这人还真是口嫌体正直。
很快,那张难度很大的另类画作被他拿了过来。
这里面涉及到的姿势,他们俩第一次看的时候就觉得太难了,太难了。
如今他们俩再来看,还是觉得这怎么做到的。
尝试。尝试。再尝试。
好累啊。
“画这张画的人才是天下第一高手吧?”
“不不,是画里的那两个人是绝顶高手。”
“三个人都是。”
“嗯嗯。”
他们俩还是决定放过彼此,换个难度系数没那么大的。
这次这个是“对影成四人”,就是借助了下镜子,整个感觉好太多了。
如此一来,那张河豚难度级别的画就被他们扔到箱子底部吃灰去了。
快活完,林莱就开始思考《如何成为天下第一》这件事了。
就武功而言,她如今的等级已经来到了lv69,差一点就能到lv70了。这里需要感谢《易筋经》,重新修炼它,让林莱的内力越来越深厚了。
而这个等级,对林莱来说,她觉得在这个世界已经够用了。
那么问题就是她要如何成为公认的天下第一?
“华山论剑”?多国守擂赛?
前者可以让她成为彻底的中原第一,后者么,自然是将“中原”这个限定词去掉了。
前者倒是好说,只是后者的话,她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所以不急,她终究会达成她想要的目标的。
实际上,等林莱彻底成为公认的天下第一,已经是景祐四年(1037年)了。这一年李太后千秋,藩国前来祝寿,顺带暗搓搓地展示下各国的国力,比如说武林高手这方面的。这下好了,正中林莱下怀,她也就此威名彻底震八方。
这都是后话了。
说回到现在。
林莱稍后又去忙了一段禁淫祀,也就是像之前有人祭祀五猖神那样的公务,期间,她还做了数回寻人使,顺带再次打击了下地方人贩子,以及再顺带揪出一些个尸位素餐的官员(里面还有前太师庞某人一派的余孽,而到此,庞党算是再无力回天了)。等她回到汴梁城,可以稍作休息时,已经进入腊月了。
年味渐浓。
林莱不禁想到她作为林惠风,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二十年了。
虽然她已经做出了一番成就,还成了家,可内心深处她仍旧偶尔会产生“我还是个大孩子”的想法。造成这种情况的重要原因,还是大人们真的很爱她,支持她,这里的大人们可不止她的家人,还有师父们,隔壁包大人他们。不仅是长辈,还有同辈或是同僚等,很多人都给了她不少帮助,这让林莱一直心存感激,同时也让她情绪一直以来都很稳定(涉及到画画还有羞耻心发作的时候除外),还让她更有动力去做她认为有意义的事,还不会搞出什么黑化事件来。
林莱:咳。
她想这之后,她仍旧会动力满满地去做有意义的事,她都计划好了。
她想照这么下去,她作为林惠风的这辈子也绝对不算是虚度,反而会和之前那样过得充实又有意义。
这就已经够了。
林莱心情愉快地回到了六扇门,她回来得还很巧。
“豆豆指挥使,快来,看看老彭做出来的八宝粥。”
林莱:“来了!”
她过去一看,就沉默了,“这是粥吗?这是干饭吧。”
众人大笑。
厨子老彭:“……水加的是有点少了。”
白玉堂摇摇头,不爱吃这八宝干饭。
林莱也是,所以他们俩就随意拿了个脂麻团子就往外走,还说他们可以去吃大相国寺分发的八宝粥。再不济,杨二羹店的八宝粥远近闻名。
说起杨二羹店,他家旁边还有家做鹌鹑肉馅料的馄饨店,可以一并品鉴品鉴。
林莱:冲冲冲。
冲到一半,“御猫”展昭找上了门,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猫猫形状的炮竹。
白玉堂一看,就“啊”了一声:“豆豆你等下。”
他折返回去,片刻后就左拿威风蛇蛇,右拿美貌鼠鼠炮竹回来了。
他将威风蛇蛇炮竹交给林莱,那真是好大一个,林莱感觉她都能拿着它去舞蛇了。
相比之下,白玉堂手中的那个鼠鼠炮竹要小一点,可它真的好精致。
展昭左看看那个,右看看这个,最后低头看看自己的那个,“唔——我就说玉堂那般殷切地给我送东西是有原因的。”
“那可不,老鼠都给猫拜年了。”林莱笑嘻嘻地说道,她又补充了句:“不对,是拜早年。”说着她还去看白玉堂。
白玉堂哈哈一笑,就朝展昭一拱手:“展猫儿,白某在这儿给你拜早年了,祝你年年有鱼。”
林莱举起大拇指。
展昭:“……那我谢谢你们?”
林莱“唉”了一声:“展大哥怎么这么犹豫,你可要知道我是可以沟通福禄寿喜财五神的,小心我祝你五福临门。”
展昭失笑,“知道了知道了。”他重新说了一遍:“谢谢你们了。”
接着他也一拱手:“那我也给你们俩拜个早年,祝两位来年吃到更多珍馐美馔。”
林莱和白玉堂听了齐齐点头:“这个好这个好。”
而展昭都这么说了,人又在这里,所以林莱和白玉堂他们俩就带着他一起去吃八宝粥了。
吃完甜甜的八宝粥,又品鉴了下鲜香鲜香的鹌鹑肉馄饨,他们一行人才回来了。
展昭回了他的开封府,林莱则拉着白玉堂回了她家一趟,和大人们宣告她林汉三出公差回来了。
大人们看她还是那么活力十足的,就放心了。
林莱又去摸了几个蜜柑出来,分一分,甜甜嘴。
其中就有疾风和弛风这两个老伙计的,还有给小白的,分完后,他们俩还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起来,说了会儿小话后,两人就说起这次要如何给六扇门上下发年礼。
直接发吧,少了那么点趣味。
林莱说道:“要不再弄下九射格?”
白玉堂想了想:“一次只有一个吗?依我看,不如玩木射?”
林莱眼前一亮:“可以呀!到时候咱们将瓶子上的字改一改。”这木射就像是保龄球,一次可以撞多个瓶子,自然能得到多份礼物。等下,“这样的话,咱们还是先发基础年礼,发完再让他们撞瓶子,看个人本领吧。”
白玉堂沉吟下道:“合该如此。”他说着就看向她,“那咱们家能得到多少额外年礼,可就看豆豆你了。”
“交给我吧。”林莱大包大揽道。
白玉堂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不可谓不是小别胜新婚,现下看她眉眼弯弯的模样,就心中一动,不知不觉间就凑了过去,还眨巴着眼睛专注地看着她。
林莱一笑,他就如同得到了鼓励,让两人的距离缩小再缩小,彼此气息都要混合到了一起。
就在此时:“咳咳。”
林莱:“……!”
白玉堂:“……!”
两人迅速分开了。
林莱还有点恼羞成怒了:“这时候不是该非礼勿视吗?”
半晌,屋内才幽幽传来林岩陀的声音:“唉,这不是天冷了,嗓子有点干吗。”
林莱:“。”她会信才怪呢。
这群大人,真是的。
林莱大义凛然道:“小白,咱们走。”
白玉堂不由问:“去哪儿?”
林莱以拳抵唇:“去没人嗓子干的地方。”
白玉堂也清了清嗓子:“好。”
然后,他们俩就看似潇洒,实则有点狼狈地离开了。
屋内。
“豆豆这孩子——”林岩陀又笑着感叹道:“这俩孩子怎到如今面皮还这般薄。”
慈姑睇了他一眼:“你刚才非要出声做甚?”
林岩陀:“啊?”
怎么就怪起他来了?“难道你们就能忍着不出声?”
林神医这灵魂一问下来,其他人都沉默了。
林宿云率先站起来:“娘子,咱们走。”
程松音下意识问:“去哪儿?”
林宿云顶着老爹的视线,非要抖个机灵:“去没有人会直说大实话的地方。”
程松音忍着笑:“好。”
林岩陀:“。”
他们夫妻俩就那么走了,只剩下慈姑和林岩陀这对老夫老妻,他们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慈姑率先说道:“千古罪人就是你这样的吧。”
林岩陀:“……那我得是窦娥那样的。”
慈姑被他给逗笑了,勉为其难地安慰他一句:“咱们不是说好要吃羊肉锅子的吗?孩子们肯定待会儿就会回来了。”
这确实是。
林宿云和程松音这对夫妻先回来的,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另外一对小情侣也溜达着回来了——热乎乎、香喷喷的羊肉锅子耶,那他们俩肯定是不能错过的。
也是巧,他们刚进屋,天上就开始飘雪了。这是一场瑞雪,预示来年必定是个丰年。
林莱见状先出了堂屋,去安顿了下还在院子里吃蜜柑的两个老伙计,疾风和弛风,让它们进了各自的窝棚,这才抬头看起飘下来的雪花。雪花落到手上有点凉凉的,但她从内到外都是暖融融的。
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