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确实如此。
林莱更开心了。
她开开心心地回到了六扇门,知道她闭关这段时间,六扇门上下,尤其是白副指挥使都辛苦了,所以她就又大手一挥,宣布春季六扇门月俸翻倍。至于白副指挥?
林莱想到了什么,就偷偷把他找过来。
“小白,你看!”
林莱拿出了那件她从大僵尸身上爆出来的金丝甲,“我试过了,这件甲衣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再叫工匠好生清理再保养一番,定然会重新金光闪闪起来,正适合你。”
不等白玉堂说什么,她又慢吞吞补充道:“玉堂,你知道我说的‘水不侵’的意思吧,不是指你穿上后,你就能水上漂了。”
白玉堂:“…………”
他无语了:“你一番好意就一番好意吧,为何还要说这种话矫饰一番——你那是什么眼神?!”
林莱叹口气:“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近墨者黑,我这样可都是跟你学的呀,小白。”
白玉堂:“。”
他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
林莱直笑。被瞪。她就举手投降了,顺便还将那件金丝甲给举了起来,“我用它给你道歉。”她见他又想说什么,就认真地说道:“我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即使咱们没有卿卿我我的关系,我作为指挥使就已经很乐意将这件金丝甲犒劳给你这个副指挥使了,尤其这段时间我都没办法打理六扇门,可六扇门在你和其他人一致努力下,仍旧井井有条。这让我很是欣慰,那自然是有功当赏了。难道说你自认不值得这样的奖赏?”
白玉堂矢口否认道:“当然不是了!”
“那不就行了。”林莱笑着说道。
白玉堂那点点扭捏才没了,他郑重地将那件金丝甲收了下来。收完后,他才随口问道:“你从哪儿得来的它?”
林莱缓缓眨了眨眼,不好说从大僵尸身上,就说:“从六地龙的收藏品里淘来的。”反正会有工匠帮忙“消毒”的,所以她这么说也没错啦。
白玉堂:“哦。”
他并没有起疑,很好很好。
林莱随即舒展了下-身体,“指挥使我要正式回归了。”
白玉堂爱看到她这般精神奕奕的样子,就闻弦歌知雅意地说道:“不要先大吃一顿吗?”
林莱笑嘻嘻道:“当然要了!”
她还没有忘记他们另一个饭搭子,“御猫”展昭。
结果她一问才知道展护卫最近忙得不行,他先是跟着包大人巡察京畿路各县、州,期间还遇到了各色案件,像是多尸案还有和尚被杀案等,好不容易他们回到了开封府,结果又收到线报说,有人要对包大人不利。
因而,最近开封府又开始戒严了。
这个“又”就很灵性了。
林莱听完,则说道:“难道又是庞太师那厮?”
这个“又”同样很灵性。
白玉堂摇摇头,“这次还真不是那老螃蟹。”
林莱:“嗯?”
白玉堂没有卖关子:“据那猫说,该当是之前寒潮时,包府尹法办过的囤积居奇者相关。”
林莱冷笑两声,“那他们还真够好意思的。”
林莱决定给开封府搭把手,还有那庞太师?这次背后真的没有他在作妖吗?若真是如此,那还真叫人不习惯的嘞。想着想着,林莱又想起来《庞太师喝粪汤》,不知道这一幕今年能不能上演?
林莱稍后并没有立刻去开封府,伸出援手,而是先去探望了下她家里的大人们,结果大人们都忙得不行,说了几句话就把她给打发了,唯独天残老人没正事做,师徒俩才凑到一起说了一阵小话。
林莱冷不丁想起来之前的西夏武林高手说过现如今他们的国王病危,怕是不久后就会由太子李元昊继位了。这李元昊对大宋来说不是什么好西夏国王,林莱便进一步想到了她之前想起过的武曲星君,便问天残老人他的情况。
天残老人:“武曲星君啊——”
他忽然乐了。
林莱:“?”
天残老人就和她解释说:“武曲星君本来要长包文正那样的,看起来很威武么,结果他们下凡时给搞反了,还是先前包文正入小皇帝梦时,大家才发现的。”
林莱“啊”了一声,这也能出错?
她跟着发现了一个华点,“照师父你的意思,包先生他这躯壳很适合习武么?”
天残老人说:“不管是那具躯壳,既是能被星君选中作为凡间躯体,自都是各方面资质上佳的。不过豆豆你为什么想到这层了?”
林莱耸耸肩:“还不是包先生又被坏人盯上了。我就想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教他武功看看怎么样。”
天残老人给不出个准话,不过:“至少他学武不会像豆豆你学丹青那般费劲。”
林莱:“…………”
为什么最后会拐到她这里来啊?
被误伤的林莱气呼呼地走了。
天残老人在她背后笑得那叫一个大声。
林莱:“。”
林莱决定回六扇门,先去大吃一顿。等等,她要当着开封府的面大吃大喝一顿才好。话虽如此,可等林莱稍后在六扇门宣布她要大吃一顿,而厨子老彭提议说这时节吃春饼吧,为此他还和他的帮厨小彭,把他的家伙事,鏊子拿出来,准备支鏊子摊鏊饼。
当然不单吃饼,还要弄些菜来一并卷着吃。
像是醋溜豆芽、火腿炒蚕豆、炙羊肉串/金肠/肉肠,还有炒合菜、香椿炒蛋什么的。除了这些菜外,厨下再弄几个小食,像是腌春笋、凉拌芥菜等也没问题,大家到时候只管选自己更爱吃的便是了。
林莱对此没有意见,主要是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这摊鏊饼上了。
“玉堂,玉堂,快来。”
白玉堂闻讯赶来后,果然和她一样对这摊鏊饼感起了兴趣。
老彭他们弄起这个来,那叫一个麻利,最终摊出来的饼又圆又香。
过程还特别丝滑,给人一种“我看,我学会了,我上我也行”的感觉。
起码林莱有点心痒痒了,她肘了肘小白:“小白,要不咱们事不过二?”
事不过一是指他们俩之前鼓捣那叫花鸡,结果大失败,他们就说没有下回了。
白玉堂:“唔——”
他想着这摊鏊饼能失败到哪里去,便说道:“事不过二就事不过二。”
林莱:“好嘞。”
他们俩是蠢蠢欲动了,却把厨子老彭给弄得汗流浃背。
他对那只死不瞑目的鸡,还记忆深刻着呢。
可胳膊拗不过大腿,老彭只能让地方给他们俩,希望之后他们俩不会再说什么“他们弄着鏊子弄着鏊子,饼自己跳了上来”了。
片刻后。
面对那黑乎乎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饼子。
林莱立刻说:“这鏊子不行啊。”
白玉堂附和道:“没错!”
厨子老彭:“…………”他说什么来着。
大概是老彭的目光太幽怨,还带了点鄙夷,弄得林莱和白玉堂更不好意思了。
他们俩试图为自己挽尊,而方法么?
林莱左边挽着展昭的胳膊,对他说道:“展大哥你快来,为我们武林高手队挽回最后颜面的时候到了。”
展昭右边则站着白玉堂,他同样一脸严肃:“猫儿你很稳重,肯定能对付得了那鏊子。”
展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鏊子?那又是什么?神兵利器吗?
等展昭见到人家鏊子,又知道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他:“。”
他意外又不那么意外。
他左看看这个,右看看那个,“你们俩认真的么?”
白玉堂不服气道:“那你就来试试呀。”
这次轮到林莱附和了:“就是就是。”
展昭觉得他要是不试一下,是不会被他们俩放走的:“试试就试试。”
在他尝试摊鏊饼前,还得麻烦厨子老彭给打个样。
展昭看,展昭学,展昭上。
至于结果?还可以。起码比林莱和白玉堂先前的成品强多了。能吃。
林莱:“。”
白玉堂:“。”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接着两人就异口不同声地开了口。
林莱:“展大哥刚才一定是被哪个厨子的冤魂附体了!我要去准备法器驱鬼!”
白玉堂:“这鏊子它竟然看人下菜碟!来人啊,给我拿下!”
说着,两人就脚底抹油一样,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展昭哪里会愿意放过他们俩呢,在他们俩身后喊道:“惠风,玉堂你们要去哪儿啊?难道说你们不愿意面对现实?这可不是武林高手该有的觉悟。”
更重要的是——“鏊饼你们不吃了?”
林莱和白玉堂齐齐停下脚步,对视了一眼。
这鏊饼吃当然是要吃的。
就只是他们该怎么理直气壮地回去吃呢?
叹气。
最终,林莱对着手指:“都是展大哥的错。”
白玉堂立马跟上:“没错没错。他非要搞特殊,才把咱们俩给架起来,下不来了。”
林莱点头再点头:“不过他若是给我们道个歉,好比说他卷两个饼过来,我立马原谅他。”
白玉堂扬声说:“我那份是必须加炒合菜的。”
林莱则说:“我那份的话,多加根炙肉肠,我看到大龚弄这个了。”
展昭:“。”
展护卫那叫一个哭笑不得,为了不被“排挤”,他只要任劳任怨地卷了两个饼,给他们俩送过去。
他还好奇地问道:“我摊的那份饼,老彭都暗暗皱眉了。那你们俩弄的那份,是有多糟糕啊?”
林莱:“。”
白玉堂:“。”
怎么说呢,林莱看向小白:“事不过二?”
白玉堂连连点头:“事不过二!”
展昭:“?”他虽然不懂前情,可看他们俩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已然猜出他们俩实在是没有摊鏊饼的天赋。
展昭展护卫就好心安慰他们俩说:“不管如何,人无完人么。”
结果人家俩却看着他直摇头。
林莱心说:‘怕兄弟吃不饱饭,更怕兄弟飞黄腾达。’
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而这句话放到他们三人今日这状况下就很合适。
白玉堂的想法和她类似。
展昭:“??”
索性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两人吃了一口卷饼后,就立马招呼他也去卷一个来,一个说一定要加炙肉肠,另一个则说要炒合菜。随即,展昭就这么被他们俩裹挟着去吃卷饼了,等卷着好些菜的卷饼吃到嘴里,展昭就即刻忘记了刚才那点小困惑,沉浸在卷饼的美味中不可自拔了。
好耶。,